自然界的所有差异,换来了整个自然界的平静。有巍峨的高山,也有奔涌的河流,一静一动;有皑皑白雪,也有和煦南风,一冷一热;有日升日落,也有璀璨星河,一阴一阳……从古至今,人们都在不停的探索着自然的奥秘和规律,古人已经参透了一些规律,在《老子二章》中明确的写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阐明了”大自然会自行合理的进行自我调节,保持稳定。当然,这也是在人类不对自然施加任何压力的前提下。前有珠玉,25世纪初,着名的自然科学家图铮表的论文,也提到了相似的论点——“均衡,是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关键!”。当然,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自然环境的不断恶化,人类更加注重与自然的相处方式、
开明会,作为国家安全的第一层铠甲,从外星威胁、外来侵扰,到自然灾害和未知威胁,方方面面都在进行深入研究,“均衡空间”就是目前国内,乃至世界顶级的人造虚拟世界,以平衡所有元素为空间构成强制执行准则,从而达成人类想要的某种真实存在的虚拟空间。
南峰在那一丈见方的虚拟空间中席地而坐,可能是今天经历的变故太多,一时难以收心,看着墙面竟然出现了幻觉(见上回书),揉了揉眼,四下又恢复如常。那白墙微微泛着白光,一点瑕疵都寻不见,周遭也是一片死寂,这让南峰顿感压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甚至是心跳声。
南峰只以为这间名为“均衡空间”的静室,只是开明会的监狱之一,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逐渐觉得晃眼,呼吸困难,颈部的伤口也有些隐隐作痛,不由得想到今天犯下的错,撒下的欢,强忍着,默念着“呼”、“吸”,心里也只是脑补着这两个字此起彼伏的画面,放慢呼吸度,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耳边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男男女女说话嬉闹的声音,南峰闻声,只以为是梦境,睁开眼,只见自己坐在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松树下,不远处的青砖小路上,有一个穿着青色长裙的女生抱着本书,逆着阳光慢慢的走,身后一个高个子男生和另外一个女生悄悄的跟着走上前去,男生从背后捂住前面女生的眼睛,后面的女生说道:“猜猜我是谁?”前面那女生往下一蹲身逃了出来,转头大笑道:“哈哈,就知道是你们俩!”男生说道:“好啦,聪聪,走,去吃饭吧!”
南峰坐在松树下,见此场景,这是自己第一次以第三人称“梦到”回忆,那前面的女生是关欣,后面的高个子男生是自己,跟自己一起的那个女生是关欣的闺蜜郝淼。自己身后的大松树正是学院图书馆前的那棵“岁寒三友”,“岁寒三友”这个名字也是关欣取的,寓意三人如松一般苍劲、如竹一般通达、如梅一般遗世独立。隧抬手在那松树上轻轻抚摸,枯涩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这梦境如真的一般,眼见关欣在中间,郝淼在右,南峰在左,三人往图书馆去了。
南峰多想冲上去捧住关欣的脸仔细的看看,但又怕将这个梦惊醒,只得抬头透过松枝仰望天空,不知不觉得倚着树干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的手臂一阵疼痛,南峰惊觉,下意识的缩了下手臂,却哪里缩得动,睁眼看时,原来方才是南柯一梦,一只机器人正在钳住自己的手腕和肩膀一边抽血一边注射解毒血清。南峰这才完全从“梦境”中清醒,机器人很快抽完血便离开了。
南峰摸了摸针孔,感觉后背有些瘙痒,伸手去抓了抓,那感觉就像是摸在了老松树的树皮上一般枯涩摩手,不禁又想起刚才的梦境,暗自可怜可笑,伤口又忽的灼热起来,能清楚的感受到血管中的液体一毫米一毫米的向下蔓延侵蚀,呼出的气都有些烫鼻孔,喉头也如吃了一把干土似的,哪消五秒,浑身都滚烫起来。
南峰扑翻身趴在地上,地面传来一丝凉意,甚是受用,挣扎着手脚并用,往墙角爬去。想要最大面积的解触来降温。可越是挣扎,颈部的伤口越是灼热,侧着头将伤口贴在地上,吃力的往墙根缓慢的蠕动。墙面离南峰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却怎么也爬不到,不禁“啊”的一声吼了出来,口中一股热气也随之喷了出来。南峰喘着粗气,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面墙,调整好呼吸,忽听见正前方传来一声鸟叫,忙抬头看,四周依然白茫茫的,不过不是墙壁,而是一望无际层层叠叠的冰川,自己却赤着身子趴在一个热气球的顶上,时不时的还有三两只白海鸥从身边飞过。心中一喜,哪里管是现实还是梦境,看着正前方的深蓝色的海水,双臂按住热气球,双腿一蹬便跳进了冰冷的海水里,顿时灼热全消,毛倒竖,冰凉的惬意感传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惯性带着南峰往下沉了十来米,因为冰面覆盖,海水越深,越是黑黢黢的,将双臂往下压水,哪消三五下,早浮出海面,趴在冰面上喘息,全没注意面前正是一头体型硕大的白熊。
白熊看到南峰这只送上门的猎物,哪里忍得住,人立起来,便扑了过去。南峰还兀自喘息,没有注意到白熊的进攻,趴在冰面上一动不动。也是南峰的造化,大白熊这一扑,扑到南峰近前,抬起蒲扇大的熊掌正朝着南峰的脑袋拍下来,不料冰面“咔嚓嚓”的裂了开来,大白熊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在南峰脸上,南峰才意识到危险,将头一缩,往左侧便闪。冰面也在此时完全断裂,大白熊失去重心,一掌拍了个空,斜斜的掉进了海里,将身一转,冲着南峰游了过去。
南峰见那白熊张着血盆大口,口边还有黏涎,双眼冒着绿光,着实瘆人,要是被这大熊掌拍上一下,最少得掉二斤肉。此时想要爬上冰面已经来不及,两臂如螺旋桨一般飞的划水,大白熊在身后紧追不舍,一个不留神,潜进了冰层下。
肺里的气量已经用尽,直憋得南峰眼冒金星,头顶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冰层,眼下是充满恐惧的黑色海底,身后是穷追不舍的大白熊。只得往那光线较强(冰层较薄)的地方游去,但愿能砸开冰层,出头换口气,看准头顶左前方不远处有一块光线最强,双臂奋力一划,游到光里,将右臂抡圆,一记升龙砸了上去,冰层纹丝未动,身后大白熊也已近在咫尺,海水漫着鼻孔灌了进来,南峰只得闭目待死。忽听头顶“嘣”的一声,抬头一看,只见一把冰镐直插进头顶的冰里,也正是这一声震动,将白熊吓退。“嘣”又是一声,“呼啦”,冰层被砸穿,海水“咕嘟咕嘟”的涌了上去,南峰拼尽最后的力气往上挣去,却一头撞在了冰窟窿旁边的冰层上,直撞得两眼一黑,几乎失去知觉,这时,一只大手从冰窟窿里伸了进来,一把抓住南峰的手腕,将南峰从冰窟窿里扯了出来。
南峰来不及吐出鼻腔和口腔里的海水,张大嘴深深的吸了口气,呛得直咳嗽,抬眼看时,见抓着自己手腕的人,脸上包着纱布,浓眉大眼,直鼻方口,正是何军何组长。南峰咳了两下,吃惊地问道:“组长,你怎么来这儿了?!”
何军道:“傻小子,我带你来的这儿,我还不能来了?!”南峰心想:他送我来的这儿?!他为什么要把我送到热气球上?差点淹死我!只觉得何军手掌温温热热的,一晃神,四周依然是白茫茫的,不过不是冰川,而是墙壁。这一下把南峰整懵了,刚才等梦境为何如此真实,良久才开口道:“组长,我这是怎么了,我的毒是不是更严重了?!”
何军说道:“阿峰啊,这儿可不是什么监狱,这儿是‘均衡空间’能到这儿来,你可是有运气啊,在这个房间,你想什么,就会看到什么,甚至会感受到什么,均衡空间会读取你的脑电波,你的意识越强烈,所感受到的也就越真实。嗯……昨晚三点,你的验血报告出来了,毒素有所下降,这时好事儿,来,坐下,再次采样。”说着招呼过机器人对南峰进行血液采样,并又注射了一支解毒血清。南峰听闻这个房间的功能,啧啧称奇,又想到刚才真实的压迫感和窒息感,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何军察觉到,拍了拍南峰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在你的世界里,你不会有危险的!我先走了,今天去局里开会,回来再看你。”说罢,取下送餐机器人送来的早餐,放在南峰身旁,跟着机器人一起离开,南峰用过早餐,自坐在那里冥思静养不题。
却说何军离开均衡空间,来到广场,与姜博士简单交代了下,步行往落霞湾外,约了一辆达快车,往维安局方向去了。
“小何啊,怎么能这么冒失,南峰中毒,你们完全不当回事儿啊,万幸郝子文没有生命危险,你呀……你说说你!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那钢索再寸点儿,崩着你的眼睛,你可救瞎了啊!”维安局局长办公室里,局长一边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一边关切又唠叨的数落着何军。
何军说道:“局长,庆功宴之前,阿峰的状态一直没有一样,姜博士我们俩都以为他体内有级血清,毒素可能对他不起效果,也确实是我们疏忽了,没太当回事儿。嘿嘿,我保证,不会再出岔子!”
局长道:“再出岔子?!再给我整幺蛾子出来,是想让我晚节不保吗?”
何军屁颠屁颠的在办公桌上拿起保温杯,去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放回原处,笑眯眯的说道:”您放心,以后绝对没问题!消消气消消气!“
局长也笑了笑,转回身,说道:“老子要是生气,就不会叫你来单独汇报工作了。”说着端起保温杯捧在手里,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现在,张有成的大量犯罪证据都已经被我们所掌控,如果盲目的逮捕张有成,我担心他会鱼死网破,对抓捕行动,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何军抬起手臂,打开手表投影,投射处计划方案,讲解道:”第一,昨日一战,阿峰是级战士这个事儿,已经不是秘密,张有成一定知道。第二,阿峰中毒,此事有目共睹。第三,昨日的救援行动参加的人比较少,加上郝子文和两个助手,还有门三个,总共也就六个人。不如……”
局长敲了敲桌子,说道:“别卖关子,不如什么,赶紧说!”
何军道:“不如向张有成求和!”
局长一听找张有成求和,下意识的一巴掌排在办公桌上,但又一瞬间明白了何军求和的意图,连声说:“绝!绝!绝!来,细说说!”何军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局长听完哈哈大笑,赞不绝口。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统筹计划,何军得到了局长的多方支持,午饭前,便赶回来落霞湾不题。
却说张有成昨日眼睁睁看着何军、南峰、关欣三人被救走,恼羞成怒,当即便集结收下所有兵力潜入地下秘密基地,将“洪荒之力”调整为全天候警戒模式,一旦有可疑飞行体或过焦耳的能量点出现,就会自动攻击目标。并将自己团队研的级血清给士兵强制注射,因为血清有限,“级兵团”也只是有三百多人的规模。
高芸正漫不经心的调试着各个区域的警戒设备,忽然中央警报系统出预警信号,电脑也弹出提示:注意!我方网络正在被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