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要碘伏棉花之類的。」
「是的,野生浣熊,跳進來了。」
「沒錯,把人抓傷了,還把衣服撕碎了。」
成簫忍無可忍,坐起身奪過聽筒。
「我朋友亂說的,沒這回事,麻煩您了哈。」
酒店派人把東西送上來時,是成簫開的門。
前台小姐姐把托盤遞給成簫後,還是沒忍住往房門裡看了一眼。
成簫十分理解的讓了讓身子,讓她能夠看見躺在床邊席夢思上的6玖年,隨即抬起手,拿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他這裡……」
小姐姐看了看成簫的動作,恍然大悟,連帶著看向6玖年的神色也多了幾分同情,臨走的時候還遞給了成簫一個「你真是好人」的眼神。
人走了,門合上,尷尬的氣息再次在兩人間瀰漫開來。
6玖年仿若壓根沒注意到他去了又會,仍然專心致志的躺著刷手機。
成簫也沒說話,端著盤子走到床邊坐下,拿鑷子棉花蘸了藥酒,一下一下擦拭傷口。
裝忙嘛,誰不會呢。
只要自己不尬,尬的就是別人。
但哪怕空氣如此安靜,氣氛如此令人窒息,兩個人卻都沒有一走了之的意思,偏生要呆著,好像有什麼事還懸而未決一般。
成簫左胳膊就那麼幾個口子,他卻快把半條手臂擦一遍了。
他好不容易擦完左臂,正準備轉戰右臂,一隻手忽然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鑷子。
「別裝了。」
6玖年一條腿跪在床上,推了把成簫的肩,迫使他半轉身,將後背對著自己。
「胳膊都快擦爛了。」
他重夾了個棉花,蘸足了碘伏,按在了成簫後背的傷口上。
「嘶。」成簫抽了下嘴角,嗤笑道,「那你呢?朋友圈刷了一二十次吧?」
6玖年沒說話,向前推了推成簫的背。成簫順勢前傾了身子,方便6玖年碰到他腰間的痕跡。
「都是成年人,話說開吧。」
6玖年手上動作沒停,輕聲道。
「昨天晚上你跟我喝了東西不清醒,但是我先主動的,我的責任。」
「但你沒推開,你也不堅決。」
「我能說這是你情我願嗎?」他頓了頓,向成簫確認道。
成簫沉默片刻,道:「能吧。」
「那好。」
「我說實話。昨天我體驗感挺好的,我猜你也沒差。」
「雖然這麼容易給你長臉,但我二十多年來最滿意的也就這次。」
「你說的交易,我大概明白個七七八八。不過我跟你意思可能不太一樣。」
「我不用你給我資源人脈,幫我敗個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