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玖年想了想道:「說不好,我感覺著是朝著我們方向的。」
成簫:「知道了。」
成簫語氣沒把這事兒當回事,6玖年卻知道以成簫實際的心機城府,不會沒聽進去,只會比自己更在意更小心。
他知會過便放了心,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
夜幕漸深,客廳昏暗一片,屋主人們卻都醒著。
這是這棟房子的常態。
哪怕兩個人全都在呢,亮了燈的也只會是一東一西兩間屋子。
他們活像合租室友,房間才是自己掏了錢的地盤,客廳什麼的那是公共區域,誰多去那就得多負責。
晚宴就像個小插曲,讓他們本不該相交的日常生活以奇異扭曲的姿態短暫纏繞在了一起,解開了便重恢復平行,井水河水不互犯。
6玖年繼續他的工作,白天趕一天通告晚上回來睡覺。成簫也繼續他的晝伏夜出,一度讓6玖年納悶這座城市究竟哪兒來的那麼多整夜不關的場所,供成簫一呆就是一晚上。
不過這才是6玖年期待的,和習慣的生活。
他樂得見不著成簫。除了上那個由成簫簽了線的綜藝時,其它時候他幾乎要忘了還有這麼個人在。
成簫沒說大話。
說給6玖年黃金檔的綜藝,還真就是含金量極高的大勢娛樂綜。
6玖年參加晚宴或許給成簫解決了個大麻煩,才讓成簫好人做得如此徹底,不僅讓他做了常駐嘉賓,還跟節目組吩咐了能給他多少鏡頭就給他多少鏡頭。
6玖年人本就有意思。活潑玩兒得開頗具綜藝感,大好的機會讓他把握住了,熱度一天比一天竄的快,連帶著讓節目的熱搜詞條數都比從前幾季翻了好幾倍。
今天是6玖年錄這季節目的最後一期。
或許是本季節目熱度再創高,節目組為了紅利效應,收官一期特地做了加長版。
但節目組開心了,嘉賓卻難捱。
連軸轉了一整天,眼瞅著又要熬夜,無論咖大咖小,難免都會有些怨氣。
「哎喲!不好意思哈!」
6玖年不著痕跡地吐了口氣,平緩情緒。
「沒事兒沒事兒,孟姐你當心點,別掉下去就行,這水太涼了。」
「實在對不住啊,小6你也別傻站著讓我踩呀,你不用管我,躲你的就行。」
6玖年笑了笑,道:「我這一躲可就掉水裡啦,比起凍得骨頭疼,還是孟姐你這輕飄飄沾兩下來得更幸福點。」
他這邊話音剛落,對面一組的爭執聲便傳了過來。
「我真是服了,陳哥你是跟我一組的,你老往6玖年那兒看什麼啊!我都掉下去兩次了!」
這次出聲的是個最近接了幾部大熱片的小花,咖位不大。而她指責的人則是影視界一位頗具影響力的男演員前輩。
前輩年紀不算大,但卻是公認的遊戲黑洞。照常來說,無論他再怎麼黑洞,同隊的演員礙於他的咖位,也是不會表露出任何不耐煩和不滿的。
但這次或許是因為實在太累,精神不再那麼緊繃,小花沒過腦子就抱怨了出聲,回過神來就後悔了,站在原地想找補卻沒得說。
前輩有些糗得看向小花,說了聲抱歉,場面一時變得尷尬起來。
小花咬咬牙,打算強裝無事發生。自己闖的禍也只能咽下苦果,下血本讓經紀團隊塞給節目組錢,把這段給剪掉了。
她剛打算生硬地轉移話題,卻聽見了不遠處6玖年慢悠悠還帶打的聲音。
「我說你老掉水裡上不來呢,合著平時不衝浪啊。沒聽說過陳年烈酒嗎?美帝cp正主上分你也攔啊?」
小花一愣,方才被嚇了一通,反應力也回春了。立刻明白過來6玖年是在替她遞台階呢,麻溜地順坡下了。
「你可閉嘴吧!就你有cp!不幹了不幹了,泡冷水還沒伴兒,這日子一天也過不下去了,我要撒潑了我!」
她說著就真啪一下坐原地,假哭著笑鬧起來。其餘嘉賓也都配合著打,跟導演喊魂說要罷工了。
導演組見這架勢,也知道估計是把人壓迫得太緊了,還在考慮下一季原班人馬呢,不能把人得罪的太狠,於是便少有的人性了一回,給他們訂了個當地的酒店,原定的拍攝計劃臨時調整成了每個人的收官獨家專訪。
嘉賓們紛紛坐保姆車離場,節目組工作人員們也都開始收攤結束外景拍攝。
一個男pd目送著導演撤走後,神經兮兮地捅了捅同伴的胳膊肘。
「哎,瞅見了吧?」
他同事撇了撇嘴,壓低了聲音:「可不麼。」
pd嘆了口氣:「我要是6老師,我高低甩臉子走人。」
同事也不平道:「是啊。劉姐針對地那麼明顯,也就是6老師脾氣好能一忍再忍。」
6玖年受了成簫的情成了節目的常駐嘉賓,而在此之前一傳聞一直是劉姐夫婦會一同受邀參與節目的錄製。劉姐恐怕是因為只有自己接到了通告,而丈夫沒接到,就默認是6玖年擠掉了自己老公的位置,明里暗裡有意的和6玖年過不去。
之前都是暗戳戳的,估計是看節目錄到最後一期了,這下幾乎都不帶掩飾的了。
pd咂舌道:「我看這破節目沒了6老師真一點都不行。你看剛那場面,要不是6老師會說圓過去了,我都不敢想得有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