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六不断求饶,可惜没什么用,季天磊不可能放过别有居心之人。
衙役带着庚六经过荞荞身边的时候,庚六浑身就是一抖,看着荞荞的目光宛若看着什么洪水猛兽。
荞荞伸手挠了挠小脑袋,小嘴不满地撅起,抖什么抖,她又不吃人。
季天磊走到荞荞身边,低头看着她,“荞荞,一会儿你见到大人的时候记得将刚才生的事情告诉大人。”
荞荞点点头答应,“好。”
季天磊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他着急去审庚六,把荞荞交给管家之后就往地牢去了。
管家牵着荞荞去了书房,元修竹定的规矩,荞荞每天散学回来都要先去见他,一是确认荞荞平安到家,二则询问荞荞在私塾的情况。
虽然闺女被欺负的可能性近乎没有,但元修竹还是担心有个万一,万一被欺负了,他好给自家闺女找回场子啊。
“爹爹我回来啦!”荞荞扑到自家爹怀里,小手拍了拍他的胖肚子,跟拍西瓜似的。
元修竹无奈,伸手把闺女抱起来。
荞荞瞅了眼桌上的文书,转头看自家爹,“爹爹,刚才有人跟踪我和季叔叔,我把他抓出来了,季叔叔去地牢审犯人,让我告诉爹爹。”
元修竹眉头一拧,前天才闹了个纸人跟踪,幕后之人还没查出来呢,怎么又被人跟踪了?
他看着闺女,“荞荞,你说仔细些。”
荞荞望天想了想,好像只有一件事说漏了。
“爹爹,那个人手里拿着张隐身符,不仅能隐身还可以移动,比我画得好。可是我用花生糖把符踢坏了。”
说到这里荞荞还嘟了嘟嘴,她瞄准的是那人的脸,可是那人吓得用手去挡,手里的符就坏了。
本来荞荞还想把符留下来看看的,说不定多画画她也能画出可以移动的隐身符来,可惜符坏了。
想到这里,荞荞有些郁闷,手上的劲儿控制不住地就用大了些,然后……桌子一角就被掰了下来。
小身板一僵,荞荞急忙给拼回去,小手在下面抬着,装作一切都没生。
元修竹正担心闺女呢,结果闺女跑来掰他的书桌。视线扫过另一边也缺了块的书桌角,突然觉得牙齿有点痒。
荞荞眼珠子一转,仰起小脸儿对自家爹露出一个甜乎乎的笑,“爹爹,今天夫子夸我写字写得好。”
老父亲的注意力立马就从书桌有损这件事上移开了,低头看着闺女,“带回来没有?拿出来给为父瞧瞧。”
“没有,不过我可以写给爹爹看。”荞荞从自家爹腿上下来,小身板一转,把书桌角挡了个严严实实。
小手悄悄把书桌角塞到书包里,小姑娘笑得乖巧,“爹爹,我这就回房写字,一会儿拿给爹爹看。”
“好。”元修竹伸手揉了揉闺女的小脑袋,看着小姑娘跑出门还感叹了一句闺女真听话。
呃,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视线扫过一边缺了一块的桌角,元修竹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跳,朝着外面就喊,“荞荞,你给我回来!”
荞荞双手捂着小耳朵往自己的院子跑,边跑便嘟囔,“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衙役转头看管家,大人都生气了,真的不用把小姐喊回来?
管家保持笑呵呵,脚下纹丝不动。要喊自己去喊,反正他不去。
两刻钟后,季天磊拿着庚六的口供从地牢出来,直奔元修竹的书房。
元修竹正盯着自己那缺了角的书桌看,换一张吧太浪费,不换吧看着别扭。不然把剩下的两个角也锯掉来个整整齐齐?
“大人,这是庚六的口供,请您过目。”季天磊把口供递给元修竹。
元修竹伸手接过,扫看一遍后突然笑了,可真是误打误撞,竟然把骗苏夫人买符囊的人抓来了。
“大人,庚六手里的符和符囊都是一个蒙面人卖给他的,想来那蒙面人就是那个使邪术的人。”
元修竹把口供放到一边,看着季天磊,“他可知该如何联系那蒙面人?”
季天磊摇头,“庚六交待,每次都是蒙面人去他的住处找他,将符交给他就走,他不知该如何联系那蒙面人。”
元修竹想了想,问,“那蒙面人可有什么特征?”
季天磊道:“庚六说那人每次去都穿着黑色斗篷,脸上还带着面具,说话的声音很粗,身量比他高一个头,每次他都要仰头和蒙面人说话。”
“那蒙面人几天去一次庚六家?”
“三天。”
元修竹点头,又问:“庚六为何要跟踪你和荞荞?”
“他其实是想混进县衙,偷听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利于他的消息,若有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毁了。至于跟踪,他只是认识我,又恰好与我们同路,便跟在后面探听消息。”
“若不是小姐恰好在,庚六还真能混进县衙里,到时暗中做什么手脚,我们恐怕难以现。”
季天磊也不知该说庚六倒霉还是他们运气好,跟谁不好偏偏跟着一个能现他的人,他不栽谁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