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衙役离开,元修竹激动地搓了搓胖手,低头看着闺女,“为父要去处理盗窃案,这石锁是不是……”
“今早不练了。”
不等元修竹高兴,荞荞继续道:“晚上补上。”
元修竹:“……”吾命休矣!
云鹿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上午的功夫,柳氏当铺失窃之事几乎传遍了整个县城,走到哪里都在讨论这件事。
杨学义在云来客栈点了四个小菜,就着酒听周围人议论。
“我记得自从元大人调来咱们云鹿县之后似乎没生过盗窃案吧?”
“可不,每天不论早晚都有衙役巡查,谁有那么大胆子在官差眼皮子底下偷东西?”
“我猜那小偷指不定就是柳氏当铺的人,贼喊捉贼呢。”
“不一定,我看柳掌柜挺着急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
杨学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昨晚睡了个好觉,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三少爷,您看那边。”小厮突然瞅见一个生面孔,伸手碰碰杨学义的胳膊让他看。
杨学义扭头看去,嘴里的酒“噗”的一声全都喷了出来。
这哪里来的黑炭啊?
只见那人靠窗坐着,一身全黑色劲装,偏偏皮肤黝黑,除了眼白和嘴巴,若是不动不说话,当真和块大黑炭差不多。
因着杨学义这边的动静大,他又直勾勾盯着窗边的那个人看,所有人都循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一时间喷茶的喷茶,喷酒的喷酒,喷饭的喷饭,他们之前还以为这里是块黑石头呢,敢情是个人啊。
季天磊已经习惯了每每出门周围人都一副惊掉下巴的样子,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转头看了一眼最先注意到他的人。
杨学义嘴巴微张,对小厮道:“诶诶诶,快看,动了动了。”
一副看到黑炭成精的模样。
小厮都后悔让三少爷看了,一看人就是个练家子,万一将人惹怒了当场打人他可拦不住。
“三少爷别看了。”小厮急忙给自家少爷斟酒,侧身挡住他看过去的目光。
杨学义砸吧砸吧嘴问小厮,“他这样的夜里走路是不是能隐身啊?”
“噗——”周围的人听到他这句话,不少没控制住笑了出来。
季天磊微微拧眉,往桌上丢了块碎银子,拿着剑走出云来客栈。
伙计热情招呼:“客官再来啊!”
杨学义撇撇嘴,“我们一看他他就走了,他是不是心虚啊?”
小厮心说被您这么看,还凭白让人笑了一顿,没出手打人都是好的。
“会武功,夜里行动自如,现在又心虚……”杨学义抬手摸了摸下巴,“我觉得这人不简单,你说他会不会就是柳氏当铺那个小偷?”
小厮一点也不想接自家少爷这话,转移话题道:“三少爷,菜都要凉了,您还是先吃菜吧。”
“不行,我得赶快把这事儿告诉元大人去。”杨学义越想越觉得季天磊可疑,拿起折扇就往客栈外走。
小厮急忙往桌上留了银子跟上去,“三少爷,您等等奴才。”
县衙,刘武正在向元修竹禀报查探结果,管家走进来道:“大人,杨三郎求见。”
元修竹眉梢一拧,离魂一事不是解决了吗?礼物也还回去了,杨学义这会儿来县衙做什么?
“大人,杨三郎说他知道盗窃柳氏当铺的人是谁。”
闻言,元修竹与刘武对视一眼,朝管家道:“请进来。”
“大人。”杨学义撩起袍摆要朝元修竹跪下,元修竹摆手道,“站着回话,你所言那盗窃之人是谁?”
“一个皮肤黑得像炭一样的人,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还特意跑到云来客栈探听消息,小民怀疑他就是小偷。”
小厮在后面听得嘴角直抽抽,人家不过拿了把剑,三少爷怎么就知道那人武功高强了?
听了杨学义的话,刘武也道:“大人,柳氏当铺的门锁不曾损坏,只有窗户破了,贼人定是从窗户进入柳氏当铺行窃。”
能翻窗还不弄出动静的必然有点功夫底子。
元修竹点点头,看着杨学义,“你还有何证据证明那人可疑?”
“大人,小民的直觉。”杨学义振振有词,“当时小民看着他,他都心虚得不敢和小民对视,肯定心里有鬼。”
元修竹无语,但以防万一还是命刘武去查查此人。因为杨学义见过此人,又是检举者,所以跟着刘武一起去城中找人。
杨学义那叫一个抬头挺胸,瞧见没,他也不是只会败家和给家里丢人,这会儿他不就帮着官府抓小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