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纷纷夸赞。
楚溪客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什么叫长脸家里有毛孩子的都懂
幸好,他还保留着一丝理智,耐心地跟桑桑讲道理,桑桑捂着耳朵不想听都不行。
最后,桑桑只得伸伸懒腰,慢吞吞地“喵”了一声,那无奈的小样子,仿佛在说“我不是被你说服了喵,我只是宠着你而已喵”
围观狱友全程姨母笑。
就在楚溪客盘算着怎么把桑桑送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两声奇怪的“猫叫”,像是人类捏着嗓子假装的。
桑桑显然也听到了,喵喵叫着跟楚溪客告了别,然后就扭着胖嘟嘟的小身子爬上了屋梁。
楚溪客分明看到,一只小麦色的手嗖地一下伸进来,又嗖的一下缩了回去,屋顶的洞口连同梁上的小猫咪一同消失了。
桑桑全程都没有反抗,看样子是熟悉的人。
楚溪客这才安心入睡了,明日还有一场关乎生死的硬仗等着他。
面对三司会审,夏州府兵们口径高度统一
“毒不可能是在烧烤摊下的,一定是我们拿回王府后被人动的手。”
“那天的羊肉夹馍我在路上就一口气吃了两个,若是摊主下毒,怎么没毒死我”
“摊主很忙,馍烤好了就放在架子上晾着,都是差不多的口味,大伙自己拿,这种情况下摊主根本不可能下毒,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误杀。”
“”
京兆尹裴诚听得胡子一颤一颤的,这些军汉昨日不是还口口声声叫喊着,让他把楚溪客五马分尸吗怎么还带变心的
审完府兵,就轮到审楚溪客了。
楚溪客没像昨天那样东拉西扯,而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堂下,头衣裳看样子也是特意打理过得,白白净净一小只,怎么看都不像个罪大恶极的凶犯,反而透着股读书人的清隽之气。
尤其是,他上堂之后没有大喊冤枉,没有惶恐求饶,而是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京兆尹裴诚整个惊呆了这小子还有两幅面孔呢昨日的畏畏缩缩、胡搅蛮缠去哪里了
三位三司使都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尤其大理寺评事启轩,是从蜀地一个偏远的小县城中一路考到长安城的,最重文人品格。
良好的第一印象带来的最直接的效果就是,三位主审官对楚溪客多了几分耐心。
“楚溪客,卷宗上写着,你亲口招认受了三皇子家奴的指使,谋害夏州节度使赫连雄,可有此事”
楚溪客上前一步,执手道“禀评事,卷宗所写无误,但我说的并非实话。”
“公堂之上,你敢作假”
楚溪客道“不瞒诸位官爷,小子之所以假意招认,是因为实在不敢受刑这一点想必裴府尹已在卷宗中写明。”
三位主审不约而同翻了下卷宗,确实看到了裴诚的亲笔备注“此子胆小如鼠,刑未至而尽数招认。”
京兆尹裴诚“”
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
大理寺评事启轩当即把鄙夷表现在了脸上“亏我还以为你读过几年圣贤书,原来是个胆小如鼠的”
楚溪客不紧不慢道“因为心中有敬,故而才会生畏。我畏惧上刑,并非怕疼,而是怕伤、怕病、怕死。若是只有我一人,死了便死了,然则家中还有老阿翁需要我床前侍疾,奉养晚年,哪怕让阿翁为我忧心,也是小子的罪过。所以,小子不能伤、不能病、不能死。”
国朝最重孝道,尤其是被圣贤书养大的文官,再如刑部尚书这种年近花甲者,看到楚溪客的纯孝之心,更为动容。
最重要的还是楚溪客自己的真心,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就自然而然说了出来,倘若没有孝心而故意找借口,根本瞒不过这些浸淫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
御史大夫露出一丝笑意“现在你改了口供,就不担心大刑伺候了”
“圣上着三司会审,想必朝中最会查案的官爷都在此处了,小子相信,用不着上刑就能很快查明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