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城的变化让王东湖在内的其余几人都齐刷刷地向她的方向看去。愣神之际,王东湖差点被生兽击中。
角落里,来喜鬼鬼祟祟地向出口走去。就在他距离那扇铁门只有几步之远时,一只手从身后将他拉住。
来喜回头一看,现是与他一起来的女人。
“你是要逃跑?”女人厉声问道。
来喜甩开了她的手,不耐烦地说道,“是又怎么样?这怪物不分敌我,你没看到那两个人刚刚是怎么死的吗?被一击必杀啊!现在灵魂局那个女的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突然变得这么强,我就是一个工具人,不跑干什么?等死吗?!”
“你现在要是跑了,那就是放弃了教会的梦想,是背叛了教会!”女人以威胁的口吻说道。
来喜有些恼怒地说道,“我去你妈的狗屁梦想,这都是教主来骗你们这些傻子的。我加入教会本来就是图个乐子,如果真能做出什么事那自然最好。但现在让我把命都豁出去,你甭想!”说罢,便跑了出去。
女人没有去阻拦他,只是看着来喜远去的背影,气愤的眼神中夹杂着几分落寞。她站在前门,门外走过那让人窒息的空气就是大好的阳光,而门内则是烟尘肆起的战场。
她回忆起在昏暗的地下广场上,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站在高台之上,热血激昂地演讲:
“我们终将让世界重回正轨!毁灭世界的恶魔,终将被世界毁灭!”
她又想起了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那个被她亲手杀死的混蛋老板的尸体,那个破烂不堪的房子。
雨夜中,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对女人伸出了手,用急剧温柔的声音说道:
“若这个世界容不下你的苦难,那这里就是你的家。”
女人没有再犹豫了,她的眼神变得坚毅,将别在腰间的白色面具戴在了脸上,怒吼着冲向了王东湖。
此时,在厂房另一边的于康驱使着庞大的躯体,曲起手臂,向苏婉城冲撞而去。
苏婉城张开翅膀,一跃而起,让于康扑了空。她体内伸出细丝在空中凝成无数的长剑,只见她手掌向前轻轻一推。
长剑齐刷刷地向于康飞去,于康将双臂挡在胸前。飞剑在碰撞他的肌肤之后粉碎,但还是在深红的岩石上留下凌乱的划痕。
飞剑还未放尽,苏婉城双翼一震,坠落在地上。双手散出淡淡微红,抵在地面上。随即,错杂的红色尖刺从地下破土而出。
于康无暇顾及地面上凸起的尖刺,便被顶飞出去。他拖动沉重的身体缓缓爬起,怒气溢于言表,吼叫着冲向尖刺欲将其击碎。
而那尖刺却如同拥有生命一样变得柔软,像丝线一般在空中摆动起来。于康见势不对,想要停下,然而变身后笨重的身体让他不得不冲入那柔丝之中。
红色的柔丝从四面八方将于康缠绕住,他撕扯着身上的丝线,可越是撕扯,那丝线就越是难缠。索性他不在去管,任由丝线缠住自己。
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虽是艰难,但还是一步步从柔丝组成的迷阵中走出。
“来和我堂堂正正的战斗!不要在后边做这些小把戏!”于康怒吼着,巨拳冲向了苏婉城。
拳头近在咫尺,苏婉城在面前升起了一个曲面的屏障,挡住了于康的攻击。然后屏障迅生长,转瞬间竟反向朝于康包裹。
“我的手?!”于康有些惊慌地喊到。
仔细看去,在曲面之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双血红色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红色屏障将于康罩住,空中随即凝化出一柄柄长枪然后接连向血罩刺去。
猛烈的攻击过后,许久没有了动静。苏婉城正想打开屏障看看里面的情况,突然,屏障之上出现了数道裂痕。
随即,轰的一声,被刺成海胆的屏障被震得粉碎。于康从里面跳了出来,他深红色的岩石肌肤上留下了数不清被长枪戳出来的圆点。
“连我的防御都破不了,长出了角和翅膀又如何?”于康轻蔑的笑道。
苏婉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接着大量的鲜血从她脚下涌出。血泊之上,站起了一个个人影,和苏婉城长的一模一样的血色人影。
苏婉城一声令下,血色分身蜂拥而上,长剑击打在于康的身上出乒乒乓乓的的杂乱声响。
于康扭曲着身体,挥舞着双拳,扑向他的分身随即被打散,但飞渐的血液却像胶水一样粘在他的身上。血泊之上,血分身不断的站起然后冲向他,渐渐的,于康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大量粘稠的血水几乎包裹住他的整个身体,像是有无数条铁链将他束缚住。
此刻,他笑不出声了,他意识到,若他不反击,就只能承受苏婉城单方面的攻击,虽然他的红岩皮肤防御能力极强,但钝刀杀人才最为折磨。如若要是反击的话,充满黏性的血液早晚会让他无法动弹。
于康,败局已定。
而这正如苏婉城想的一样,于康现在已动弹不了分毫了。只见血泊迅的凝缩,一个巨大的半身人像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它长着獠牙利爪和一对长角,即使面无表情,却能看出让人心中一颤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