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贾蓉打点银两,亲自把戴权送出了府门外。戴权满脸笑容,乘坐车轿,满载而归的离去了。
送走戴权,贾蓉长舒了口气。
给人赔笑脸,装孙子,确实是个极损人格的事儿。
不过走戴权的路子,攀附太上皇,在“上皇党”的派系里重新获取政治地位,本来就是他的谋划之一。
贾府尽管走了“文官”路子,但基本盘还是在“太上皇”这里,没有投入隆安帝的麾下。
过去了那么久,太上皇如果还记仇,连让他去京营都不准。
那就别怪他“弃暗投明”了。
虽然说,隆安帝那里已经有了镇国公牛府、保龄侯史府等“从龙功臣”。
但太上皇不要他,那贾蓉只能投靠隆安帝,给他当孙子,祈求官位,慢慢积攒势力,再想办法破局了。
只是……
那样的话,贾蓉的“自救之路”,又会艰难许多。
未来能走到何种地步,他也不敢保证。
“希望太上皇能识相罢。”
();() 贾蓉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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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六月初七开始,贾蓉接了宁国府的权,就开始忙碌起来。
一边照顾贾珍,每日去宁安堂耳房里看望好几次。一边在向南大厅里主持事务,办着迎来送往的活计。也“正大光明”的与上四房“频频接触”,翻阅上四房的账目,了解宁国府的“家底”。
就这样,时间一晃,来到六月初十。
这一天,距离贾蓉大婚,只剩下四天。大清早的,宁国府便开始洒扫。过了一会子,宁荣街上敲锣打鼓,远远迎来一大群人,穿红戴绿,喜气洋洋的,抬着一只只大箱子。
“秦府的人来啦。”
宁荣街上,报信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传入宁国府里。
宁府里早有准备,把秦府的仆妇丫鬟小厮请入正院。
“姑爷大喜,奴婢来给大奶奶铺房。”
宁国府正院里,贾蓉早就等着了。那秦府领头的李嬷嬷,是秦可卿的奶妈,之前在秦府里见过一面。此刻瞧见贾蓉,连忙上前行了个万福礼,恭敬的呈上一份大红礼单,是秦可卿的嫁妆。
“李妈妈辛苦了。”
贾蓉含笑点头,打开嫁妆礼单瞧了一眼,不禁眼角一跳。
“都是奴婢的本分。”李嬷嬷含笑点头,忽然捏着手帕子一挥,“把箱子打开,让姑爷瞧瞧。”
“是。”
秦府仆妇小厮应了一声,突然把一只只铜环大箱子打开。霎时间,箱子里露出琳琅满目的金玉宝货。那可真是一箱子又一箱子的“财宝”。
饶是宁府是国公府邸,府里管事小厮仆人见过世面,都不禁吸了口气。
秦府送来了三十六只大箱子,摆满了宁国府正院的空地上。箱子一打开,绫罗绸缎,金玉宝器,古董字画,西洋古钟,玻璃屏风。简直应有尽有。诸般玩意儿明晃晃的,闪耀光芒。
秦府的人却不尽兴,那李嬷嬷又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子走来,恭敬的呈给贾蓉。
“姑爷,这是大奶奶嫁妆里的房地契和商铺。”
紫檀木盒子打开,里面堆放着房地契,又是厚厚一沓。
贾蓉含笑点头,把紫檀木盒子接过来,“李嬷嬷辛苦了,请随我来。”
说罢,引着李嬷嬷,叫宁国府的下人,把一只只大箱子抬起,从正院入东北角的二门,抬入了贾蓉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