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点水。”袁儒宸着急忙慌地准备去拿水壶,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如何,手一松,将水洒了一身。
“袁小将军不必如此,永宁不渴。”
袁儒宸的手不自在地在衣服两边蹭了蹭,“让你见笑了。”
“对了,你这次来找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永宁顿了顿,忽然躬身行了一礼。
“永宁还未曾谢过将军。听沁阳阿姊说,将军找我,颇费了一番心力,我与将军相识不久,却能得将军如此相待,当真是感激不尽,故今日特来道谢。”
袁儒宸呆愣一下,挠了挠头,笑道:“原是因为这事。不打紧的,公主失踪,本就是我们护卫失职,对了,还没问你,可曾受伤?”他垂眸,“肯定吓到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将那群贼人捉拿归案。”
李永宁眼神复杂,思量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还有一事,永宁想与将军说清。”
袁儒宸看着她,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怎么了?”
“将军对永宁的关照,永宁心底自是感激。我阿母从小就告诉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将军赠鞭之情,搜寻之谊,永宁都记在心底,来日若是将军有用得上永宁的地方,永宁定然不会推脱。”
李永宁顿了顿,看着袁儒宸清澈的眸子,剩下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垂眸,躲过袁儒宸的视线。
“永宁心中清楚,将军的心意
。可你我殊途,绝非良配。今日既来,永宁不妨告诉将军,我的确动过嫁给将军以此逃脱皇宫的想法,可将军待我不薄,永宁绝非无情之人,我心中既无将军,便断断不能如此。只盼将军以后,能有良人相伴,白首永偕。”
袁儒宸盯着李永宁,神色复杂。他双拳紧握,隐忍着,不希望李永宁看出来他此时的心绪。
“所以,你这次来,就是要同我划清界限?”
李永宁抬头,她唇瓣微张,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将军,也可以如此理解。”
袁儒宸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他眼尾微红,如同夕阳晚霞。
营帐内陷入久久的沉默。
李永宁垂首,“话已带到,永宁就先走了。”
“等等。”
李永宁脚步一顿。
她身后传来袁儒宸的声音。
“我不在乎。”
袁儒宸走到李永宁面前。
“你现在,可有心悦之人?”
李永宁下意识摇摇头。
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少年笑了,月牙般的眼睛弯起,他本就俊朗,如今这一笑,更是亮眼得晃人。
“既然如此,为何不试着喜欢我一下呢?”
李永宁神情一滞,抬头看向袁儒宸。
少年眸子清亮,不染半分尘埃,笑着看向她时,似有千言万语,却无声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