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暗道不好!
陛下他们远道而来,还有这么多人在场,不可毁了这宴席。
她出面劝解:“左小将军说笑了,咱们是饮惯烧刀子的。娘娘初来乍到,难免不适应,这酒就罢了。”
季琅之也暗骂这女子不知好歹,他却不能作。
他对左善青道:“我妹妹确实不能饮烈酒,不如我敬你。”
何怀信也举起酒杯:“来来,奚兄也一起。我们都是初次来霜州,一起敬左小将军,还得请她多关照。”
三人举杯向左善青,她也不推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何怀信赞道:“爽快!”
这烧刀子辣得他直想哭,娘的!
赶紧吃口菜就就!
季蕴继续埋头苦吃,她要先垫饱肚子。
见左善青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屯田督尉有心岔开话题:“陛下,此次左将军为何没有前来?”
他这话一出口,左善青眼圈瞬间红了。
兄长为她而伤,她心中很愧疚难过,皇后大概真诅咒过她,才害他们兄妹至此。
在她看来,皇后有自家兄长陪着,有陛下护着,而自己却显得无助可笑。
聂弗陵耐心向众人说明左善书的伤情。
周威叹道:“末将十分钦佩左将军,若他身体康健,也不用陛下亲自前来。”
左善青闻言不由哭出来,她可怜的哥哥只能在家躺着。
季蕴吃得差不多了,她放下筷子,施施然端起酒起身。
聂弗陵不解的看着她,众人也将目光投过去。
“诸位,本宫次来霜州,不知此地风俗。但左小将军说得对,这酒将士能饮,本宫也能。边城苦寒,诸位守关甚是辛苦,本宫敬你们。”
霜州众将哪敢怠慢,各自倒满酒后,起身举杯齐声道:“娘娘言重,都是咱们的本分。”
季蕴将酒饮尽。
见皇后如此爽快,众人也马上饮尽。
他们心中很激动,皇后可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季蕴又倒上一杯酒。
“至于左小将军,女子征战沙场更了不起!来,本宫与你对饮三杯。”
季琅之暗暗叫苦,他就知道,妹妹绝不肯吃亏。
聂弗陵也劝阻她:“皇后,你少喝点。”
烧刀子可比葡萄酒烈多了,她喝多了会难受,可能当场就醉了。
季蕴不理他,她一定要饮这三杯酒。
即便她再不喜欢左善青,但此人确实能上战场杀敌,她不如就多饮几杯,让左善青罢休。
左善青却是料不到她会如此,呆愣一会儿,举杯与季蕴遥遥对饮三杯。
众将轰然喝彩:“娘娘好气魄,好酒量!”
“皇后可是太瞧得起咱们了!一点都不输男子!”
。。。。。。
聂弗陵则紧张的看着她,季蕴居然还站得很稳。
她笔直坐下,脸色只是薄红,眼神看着也清明。
他稍稍松了口气,忙为她盛了汤,眼神温柔关切。
左善青因为没吃菜,连饮几杯后,她有些晕眩,也顾不上哭了。
看到陛下如此体贴皇后,她一阵心酸。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陛下怕是要亲自喂皇后。
季蕴摇摇头,她将汤推开,又吃了几口菜。
此时她心中想法只有一个:娘的,这酒太辣了,烧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