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向聂弗陵开口:“皇兄,姓卢的身体快养好了。他天天吵着要去永宁寺做和尚。我要与他和离。”
公主与驸马和离非同小可,是家事也是国事。
和离时,除了两家人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还要将和离书交由官府存管。
可没有陛下的肯,官员哪敢接这和离书。
聂弗陵有些头疼。
当初可是她要死要活非嫁给卢定方,为此不惜夺人姻缘。
没想到有一日,她居然抛弃了抢来的驸马,女人实在不可理喻。
“倾城,和离不是小事,你需慎重考虑。”
公主气恨难消:“皇兄,我心意已决,无需再多考虑。”
聂弗陵沉吟道:“不能这么快,再等上数月。若到时你仍执意如此,朕如你所愿。”
说着他拉着季蕴就要走。
公主有心调和皇兄和母后之间的关系,她忙劝道:“皇兄何必着急离去?与我们一道坐下聊聊可好?”
聂弗陵看向季蕴,季蕴对他点头。
湖边有一凉亭,随行太监忙布置案几坐具,一行人依次坐定。
公主笑道:“皇兄,还有三个月就是母后寿诞,你可有想好如何操办?”
聂弗看了一眼湖面,他平静道:“依例办就是,朕会让礼部着手操持。”
公主觉得聂弗陵的态度敷衍,她有些不满。
“那还要召各地官员和藩王进京,母后这下能见到四皇兄了。”
她口中的四皇兄是太后的第二个儿子,四皇子湘王聂明璧。
聂弗陵即位后,便打湘王去了自己的封地永州。
太后是先帝的皇后,又是当今天子的生母,她的寿诞,自然是要风光大办。
而这是聂弗登其的第一年,为了彰显帝王的孝道和威严,按例要召令外臣和藩王进京贺寿。
“皇兄,此事虽有礼部操办,可皇兄也得多上些心。你看四皇兄,每年他送的礼物都最合母后心意。”
她是说者无心,但落在聂弗陵耳中,却让他不太舒服。
他年少时,也曾十分渴望太后疼爱,然而每次精心准备的礼物,都被太后都丢在一边,看都不看。
久而久之,他失望了,不再奢求母后对他有笑脸。
但他喜怒很少表现出来,听到公主这么说,也只是淡淡扫她一眼。
在太后和公主眼里,无论他有多好,她们都只喜欢四皇子聂明璧,自己永远被嫌弃。
对这些,他谈不上释怀,不过是习惯了,懒得去计较。
季蕴却为聂弗陵感到不平。
太后与公主能有今日的荣耀,大半要归功于聂弗陵。
她们得了便宜就算了,还话里话外的对他不满,有些过分了。
眼见聂弗陵不开口反驳,季蕴知道他是不屑争执,但不表示他毫不在意。
“公主此言差矣,陛下得以继承大统,能召令各王来为太后祝寿,就是给太后最好的生辰礼,就凭这点,有谁能比得过陛下?”
公主微恼:“皇后,你这是何意?难道要我们整日对皇兄感恩载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