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风波终于暂时停止,几人把垃圾收拾好,离开卿姨家。
下楼时,孙琳才发现异样:“好彩,你今晚就穿着拖鞋出来啊?”
向天庥替她回答:“不是,我们找到马婶的时候她光着脚,好彩把她的鞋子给她穿了,这拖鞋是公园保安借我们的。”
赖海洋拎着垃圾袋走在最前面,闻言,回头冲关好彩比了个大拇哥:“小关同志,你是这个。”
如今的社交平台,多数会简单粗暴地把一个账号获得的“赞”数标在最开头的地方。
那代表着一个账号的“价值”。
能不能接到商务广告,能不能得到大数据的青睐,都与这一个个“爱心”或“大拇哥”的小图案脱不了关系。
关好彩没有仔细算过全平台账号加起来,她一共获得了多少个赞,但此时她觉得,千千万万个赞,都好像抵不过现实中简简单单的一个“大拇哥”。
今晚的寻人行动特别临时,不像之前准备多时的公益活动,能让她有时间去找人运营。
没人拍照片,没人录视频,没人打算把这件事写成感人肺腑的文章,去获得多少个“赞”。
关好彩提了提嘴角,高高举起手,也比了个大拇哥:“不止我,大家都是这个。”
给向天庥,给孙琳,给赖海洋,给今晚出动的义工,给公园的保安,给李静芬,给街坊们。
给自己。
到楼下,出了单元门,向天庥对赖孙两人说:“你们先走吧。”
赖海洋回头:“啊?你们不走啊?”
孙琳甩了他胳膊一巴掌:“你是不是练肌肉练多了,小脑萎缩了?这都看不明白?”
接着拉着赖海洋走了。
赖海洋走出去几步,兴奋地回头喊:“哦,有人要做坏事!!”
向天庥气笑,回他:“快滚!”
待赖孙走远,长长一条巷弄里,仅剩下向天庥和关好彩。
关好彩努嘴问他:“干嘛?你真想在月黑风高夜,对我做些什么坏坏的事?不行哦,你功课还没做——”
她没再继续揶揄,因为向天庥在她面前蹲下,背朝向她,双手也往后。
向天庥微回过头:“上来。”
关好彩结巴:“你、你这是干嘛?”
“在公园里你说的啊,要给我一个背你的机会。”向天庥动动手指,“快,趁着现在没人,待会儿有人来你又要觉得丢脸了。”
他们头顶上就有一颗路灯,暖暖一片落在男人宽厚背上。
关好彩没有考虑太久,伏下身子,趴了上去,好像揽住一颗暖黄色的月亮。
她的嘴唇贴在他毛毛刺刺的发尾,嘟囔道:“我很重哦,回广州之后外婆总是煲汤给我喝,还有你,整天拉我去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