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笑道:“太子太傅有所不知,陛下天不亮就起来了,传了两桶冷水,冲了澡,然后就……”
祝青臣想起昨夜的事情,脸颊一红,连忙喊停:“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宫人伸手要扶他:“我等服侍太子太傅洗漱罢。”
“有劳。”祝青臣应了一声,刚准备把手伸过去,瞧见宫人面上过盛的笑意,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群宫人,从进来起就在笑,一个劲地笑什么?
祝青臣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问了。
宫人忙道:“陛下与太子太傅感情甚笃,我们自然高兴。”
“我……”祝青臣试图解释,但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和李钺确实算不上清白。
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他还摸到了一些不该摸的地方,当然那也不能怪他,那时是李钺握着他的手呢。
都这样了,他还要假惺惺地旁人面前说什么没有关系、不要乱想,简直矫情得很。
不过……难怪李钺要一大早去习武。
祝青臣摇了摇头,把杂念甩出脑袋。
宫人们服侍他洗漱,又体贴地把早膳摆在窗前小榻的桌案上。
太子太傅可以一边欣赏陛下习武的英姿,一边用膳!
祝青臣看出他们的小心思,张了张口,想要制止,犹豫良久,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他确实喜欢看!
这样的安排甚得他心!
摆好早膳,宫人们说了一声“太子太傅慢用”,便要下去。
临走之时,他们又想起一件事情。
“太子太傅,方才尚书令沈大人,派人送了一个木匣子过来,说是太子太傅要的书册,陛下让我们收着,现如今就放在外间。”
祝青臣一听这话,连忙道:“快拿进来。”
“是。”
那是个很简朴的木匣子,匣子上贴着封条,是沈竹的笔迹
“太子太傅亲启。”
送来的时候说是书册,可是打开匣子,里面却是一份尚未装订的手稿。
最上面一页纸,又是沈竹写给他的
“史官手稿,赠君一观。若有不尽之处,万望见谅。”
没错,这就是昨日,祝青臣找沈竹要的“书”。
历朝历代,立国之后,都有史官撰写当朝实录,以传后代。
祝青臣想知道这十年来具体生了什么事情。
问李钺,李钺总是不肯多说。
问好友,好友碍于李钺威严,也不敢多说。
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看史官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