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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很安静,云殷平静地道:“木柯,你知道,昌平为什么敢动手么?”
木柯愣了愣。
随即,他道:“因为,陛下姓李?”
云殷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只是道:“除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听起来确实很合理。但我说的是,敢。”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我不姓李。你猜猜,若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我,李淳瑾还敢不敢以名不正、言不顺为由,起兵宫变?”
身份固然是阻碍。
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又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木柯恍然。
他低声道:“主上,是想推一把陛下。”
“帝王是国之根本。”云殷淡淡地道,“若是始终不能让朝臣信服,总有人心存侥幸。朝堂不稳,没人会安心做事。他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明白这个道理。”
让李昭漪学政事,是为了固国本。
说实话,真有人动歪心思,云殷也能处理,但他嫌麻烦,还不如一劳永逸。
木柯动了动唇。
他很想吐槽,这个皇帝,好像是主上您硬让他当的。
但是想到刚刚李昭漪失魂落魄的神情,他又觉得,或许,这又并非云殷的一厢情愿。
真相让他意外又不意外。不意外是因为云殷本就不是乱臣贼子,这事他早就知道,会有辅佐君主的想法很正常。意外……
云殷真有这个魄力,敢对李昭漪放手。
他要的原来不是金丝雀。
或者说,他既要李昭漪在他身边,又不允许李昭漪只依附他而存活。
说实话,很高的要求。
但是木柯知道,这反而是为李昭漪好。
云殷大可连皇帝都不让李昭漪当,把他圈养在身边,做一个只知道讨好他的玩物。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废帝的去留,没了陆重,李昭漪根本没资格说不。
但是云殷没有。
是没想到,还是足够自信,李昭漪掌权之后也没办法翻天,木柯不知道。
但他总觉得,不会是前者,而后者也不会是全部。
只是……
他低声道:“主上刚刚对陛下说的话,似乎有些伤人。”
云殷瞥了他一眼。
木柯头伏得更低,却不后悔。
他是云殷的下属,同时也是家人。
朝政大事不需要他太操心,他担心的是别的。
云殷这话和陆重照应上,可以说是对那句“以色侍人”推波助澜了一把。可是无论是谁刚刚被睡完就被告知,对方只是因为色相才对他感兴趣,显然都不会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