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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万里瞬间浑身颤抖,手忙脚乱地朝着双腿被炸断的人扑去。
他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白毛巾,想要为战士的断腿包扎。
可那断腿血骨裸露,又岂是一个毛巾能包扎得住。
鲜血热气腾腾地呲呲喷洒,落在伍万里的脸上,溅射向这片疮痍的大地。
伍万里摇摇晃晃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努力想要包扎断腿。
可他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战士。
战士双目平静,定定地看着暗淡的天空,已然没有了任何动静。
他睡着了。
以地为床天为被,睡在了这个不属于他的国土。
“呼呼呼。。。”
面容青涩的伍万里精神恍惚,突然反应过来,大声叫道:
“雷公!”
“雷公!”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满天的枪火。
如果从高处往下俯瞰,可以看到整个村子那是沦为了火海。
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到处都是爆炸的喧嚣。
在这个万物死寂的冬季,这一个地方是这么热闹,这么充满温度。
“啊啊啊!”
伍万里没有找到雷公,气得埋头撒腿朝着村子里冲去。
这里,是战场。
飞射的每一颗子弹,衡量着血与骨。
踏出的每一步,徘徊着生与死。
战场的每一位战士,那般狂野,那般血腥,那般疯狂。
比如伍万里了疯一般,脚下踏出阵阵沙土,不管不顾地开始胡乱冲锋。
他并不知道。
在那尸体堆中。
被炸飞的雷公迷迷糊糊地正轻声嘟囔:
“我都说了。。”
“别逞能。。逞能会死人的。。”
“呼呼呼!”
南侧,抱着九九式重机枪的神枪手平河正在狂奔。
他要去干掉那山腰上的一架m2o无后坐力炮。
而连长伍千里和排长余从戎没有了m2老干妈重机枪的针锋相对,已然冲进了村子里。
“嘭!”
余从戎大脚踹开木门,伍千里闪电般冲进屋子枪口相对。
余从戎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带着三五人穿堂而走。
就在这时,两颗圆滚滚的黑影‘簇’地被人丢进了房屋。
连长伍千里没有低头多看,刹那间喝到:
“手雷!”
“退退退!”
战士们疯狂朝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