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忐忑的过了一晚,初心的身体也恢复了三成,悄悄出去打探了一番,确定四周已没人,这才驾了马车,带着长歌重回汴京城。
相比昨晚的兴奋激动,今日主仆二人从皇陵回来,却是心灰意冷,九死一生!
等长歌收拾好自己的身子出来时,初心已拆了包裹,将一切东西都放回了原地方。
“初心……”
长歌看着她抿着嘴唇一脸决绝的样子,心疼又欣慰,上前拉过她的手,感激道:“你真的要继续陪我在京城……不走了?”
经过昨晚,初心一向红润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难看,她抬起头朝着长歌勉强一笑,语气坚定:“姑娘,连公子都不再阻止你怀孩子救小公子,奴婢岂能让你半途而废?奴婢会一直陪着你呆在汴京,直到你怀上孩子为止。”
因着怀孕再次失败,长歌已是心灰绝望,几乎没有勇气再坚持下去,但如今初心坚决的态度,却是给了她不再退缩的勇气,让她重燃希望。
拉着初心的手,长歌感激的落下泪来,“初心,谢谢你,若是没有你陪着我,我早就走不下去了……”
初心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咧嘴朝她笑道:“姑娘别怕,大不了我下次再用箭针射晕那燕王,你与他多同房几次,一定会怀上孩子的。”
看着初心手腕上的机关手镯,长歌猛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恍悟了过来。
昨晚太过惊险,长歌脑子里一片混乱,却也隐隐感觉事情的反常。
按理,魏千珩与公子是生死仇敌,昨晚那样的情况,就算魏千珩在现场,他也不会出才帮公子的。
直到这一刻看到初心手上的镯子,长歌才明白过来。
魏千珩是认出了初心手上的镯子,将她们当成了神秘女人,才会突然出手阻拦她们的。
明白过来后,长歌对实心后怕道:“之前我在行宫用这个手镯里的箭针暗算过魏千珩,想必他昨晚是认出了你手上的镯子,才会对我们出手——所以以后,你要收好镯子,不要再将它露于人前,不然我们的身份就暴露了!”
闻言,初心连忙将手上的镯子脱下来,收进怀里放好,拍着胸膛道:“姑娘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人看到它了。”
奔波惊吓了整晚,主仆二人漱洗收拾干净后,都疲惫睡下……
而另一边,同样奔波忙碌了整夜的魏千珩却无半点睡意。
一想到黑衣人手上的手镯,还有他最后使出的剑招,魏千珩心里激动难平,更是疑云重重。
若是没有猜错,昨晚出现的黑衣人就是那晚在玉川山上拿箭针暗算他的神秘女人,可为何她们也去了皇陵禁地?
她们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
而神秘女人为何又会使用无心楼楼主无心的绝命杀招,她们与无心楼到底是什么关系?
顿时,关于神秘女人,镯子,还是无心楼的疑惑在魏千珩心里罗织成一张大网,让他陷入了这张大网里,却理不出头绪来。
则最后离开时皇陵那人的话,更是在他心里扎下了根——他既敢与他定下约定,如此,长歌必定是活着的。
这个消息却是让魏千珩激动不已,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细思寻找长歌的线索。
事情过去五年,当年长歌的‘尸身’突然不翼而飞,如今想来,却是被鬼医救走。
所以,要想找到长歌,先得找到鬼医。
思及此,魏千珩招手唤来白夜,凝眉冷声道:“你江湖中的朋友,可有知道鬼医消息的?”
白夜摇摇头:“没有。鬼医一向神秘,居无定所,江湖中很难有他的消息,而在五年前,他彻底失去了神踪。属下之前听闻,这些年,皇陵那人一直在派人四处搜寻鬼医的下落,却一无所获——天下之大,若是他再有意隐瞒身份,只怕很难找到他。”
闻言,魏千珩眸光越发深沉起来,冷冷道:“派出所有暗卫,要不惜一切代价寻到鬼医的下落。”
白夜连忙应下,转身下去吩咐去了。
白夜刚下去,就有下人来报,夫人夏氏在主院外求见。
原来,夏如雪随魏千珩回京后,因着乐阳长公主的关系,叶贵妃做主将她抬做王府的夫人,有与重新复宠的姜元儿一争高下的意思。
而自夏如雪入府后,府里的风向确实变了变,在有心人的作用下,姜元儿在行宫被罚禁足一事被夸大的传扬开来,不止燕王府的人知道,整个汴京的贵人圈都传遍了。
再加上夏如雪的容貌,明显胜过姜元儿许多,又是长公主送给殿下的新宠,一进府就是夫人的身份,如此,府里的下人都开始看好这位新夫人,处处巴结讨好。
这一切,姜元儿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而更让她着急不安的却是,虽然在长公主府上魏千珩解了她的禁,明面上似乎她又重新复宠,可回到王府这么久,魏千珩莫说进她的院子,却是连召她到近前说话都再没有过了。
反倒是夏如雪借着长公主给魏千珩送东西的机会,去过他的书房两回。
而今日,夏如雪捧着亲手做的羹汤送到主院来,却被魏千珩拒绝了。
心烦意乱的他,那里有心思见后宅那些各怀心思的姨娘夫人。
夏如雪被拒,只得捧着汤盅回去,却在回廊下与姜元儿迎面碰上。
“妹妹又给王爷送东西啦?只不过这次没有长公主这块招牌,妹妹也被拒了吧,呵呵,还以为真的有多得宠呢,不过如此罢了!”
夏如雪含笑看着眼前得意猖狂的姜元儿,眸光里漏出一丝藐视,面上淡然笑道:“姜姐姐依靠‘旧情’盛宠多年,妹妹自是不能同姐姐比。只不过妹妹心里有一个疑惑——那个春菱,真的是设计爬了殿下床的神秘女子吗?”
闻言,姜元儿神情大变,不敢置信的瞪着笑得一脸了然的夏如雪,白着脸色故做镇定道:“自然是的,你想胡说什么?”
夏如雪笑得越是和煦,淡笑道:“姐姐说是就是了,只不过妹妹好奇,万一又出一个神秘女子上了殿下的床,却不知道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