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瑶看到黎之确的样子,他已经瞳孔地震了,笑了两声:“我的亲生父母是一对有钱的夫妇,我一开始也很难相信这是真的,你不信可以上网查,江河房地产集团。”
“以前,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的身世,我以为你只是乡下出来的一个大学生而已。”
黎之确以前没有关心过她的家庭环境,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她这样的人,毕竟在a市能考上a大的最差也是双职工家庭,他凭借对她那时候的粗略了解,就把她归为了家贫但是考上了大学的女生。
“你也没问过,我也就不想说,我的原生家庭实在是个烂帐篷,说了也丢人。你是不是还不相信?”尧瑶问他。
“换做谁,都很难想象,你是说养你的父母不是你的亲生父母?”黎之确听着恍惚。
“嗯,我要走了。”尧瑶说着,拉开车门,刚踏出脚。
“如果一开始你就生在这样的家庭,你就不会遇到我了。”黎之确说。
“是啊。”尧瑶关上车门。
走路到小区大门需要十分钟,走到家里又需要十分钟,夜深人静,尧瑶的内心也很平静,掀不起一点波澜。
之前每一次见到黎之确都是夹枪带棒的,呼吸都是火药味,她感觉到累了,乏了,不想和他争执了。
但是,每次和他说话,就忍不住想到以前,以前的什么呢?
以前的好多好多事,细节末枝的小事都能想到,那些情绪好像还没彻底消散,就算过了好些年,每每想起,也是难过的,让人鼻酸的,那种感觉让人觉得不是以前生的事,时间久了怎么还会这么难过呢?难过得像是这个阶段生的事。
尧瑶慢悠悠地走,这也到了家门口,家里还亮着灯。
黎之确坐在车里,没有急着走,反复想着尧瑶说的话,也上网查阅了资料,这实在是过于离谱,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生。
不过比起尧瑶被人包养,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个。
等黎之确回到家,又用电脑查了很多关于陈江河的事,企业家多数会保护隐私,有的想让子女高调,有的也想让子女低调,陈江河确实有一个女儿,但是全网找不到照片,就连他妻子的照片也就是那几张一起出席活动的旧照。 黎之确的手滑动着鼠标的滑轮,越想觉得越不可思议,他想到去年年底轰动全网的新闻,孙海洋寻子成功,黎之确自然也看过那一部打拐题材的电影《亲爱的》,刷到新闻的时候,他也挺讶异的,这么多年真的寻子成功了。
尧瑶这个事照理这么离谱也应该上新闻才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前的拐卖儿童案,更多的是拐卖男孩,为了传递那不存在的香火。
第二天晚上,黎之确回自己家吃晚饭,只有他和爸爸,黎欣出去了,吃饭的时候突然想到,然后问自家老头:“爸,那个搞房地产的江河集团你知道吧。”
“知道啊,干嘛你想跳槽?现在房地产可不行了。”老头说。
“不是跳槽,是这个集团的老板有几个小孩你知道吗?”黎之确问。
“知道啊,就一女孩,那女孩子她小时候我还见过,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
老头拿纸巾擦擦嘴角说:“19年的时候,在国外玩水溺死了,还上了新闻,不过那是我后来听朋友说的,新闻上也没说那是他小孩,这世界每天都在死人,谁知道离得有多近。”
“啊?死了?”黎之确又是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展得像鬼故事一样。
黎之确为了确认又问了一遍,“死了是去世?”
“是啊,所以啊,在外注意安全,别去尝试那种危险项目,玩什么玩,我看到那种蹦极视频,心都要跳出来。”
黎之确还没从昨天尧瑶的和他说的事情里面回过神来,这下又听到这个,真的比拍电影还离谱。
他犹豫再三,还是给尧瑶了消息询问。
“江河集团老板的女儿,在19年的时候已经溺水身亡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故事有些长,去世的那一位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黎之确皱眉,去世的那一位还不是亲生的?那怎么会抚养到成人。
“你是被拐卖的?”
“也不是,我是被换了。”
“什么意思?狸猫换太子那种。”
“算是这种吧。”
尧瑶躺在床上,自己住的这间房间是以前的空房,陈真住的那个房间已经被丰茹锁起来了,死人的房间在大多数人来看都是不吉利的,晦气的。
但是尧瑶不怕这个,偷偷找到钥匙去开了锁,长久没有人打扫,盖着物件的布上头已经有了灰尘。
房间很大,里面物品也多,有很多小玩意,她随便看了一下,可能因为长时间无人居住,也被整理过,没有什么特别的。
尧瑶能感觉到丰茹的情绪,她一向对于别人的情绪状态很敏感,刚回来的时候,丰茹总是会看着她出神,然后眼睛红红的。
丰茹很爱她,她能感受到,丰茹的爱比陈江河的爱要更直接,更温暖,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上次回来得晚了,没有回到家吃晚饭,回到家丰茹还给她留了一盅羊肚菌花胶汤,放在锅里温着。
有些困了,尧瑶拉上被子,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脸舒服地埋在软乎的枕头上,侧躺着身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