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剛洗完澡,準備吹頭髮。溫峋,你明天早上還送我嗎?]
溫峋:[送,天天都送。最近天涼,你頭髮多,吹乾了才睡,不准偷懶。]
許星猜他現在已經困了,估計是半睜著眼睛給她回消息的,感覺這幾個文字都柔和許多。
她把窗簾拉開了一個小縫,對面客廳里的燈已經滅了,但陽台的燈還亮著。暖黃色的,在初秋微涼的夜裡,像一團燃燒的火焰,泛著灼灼熱氣,把她的心臟燙暖。
從她畫畫開始,對面陽台的燈總是亮著,她一抬頭就能看見。
就像,他一直陪著她。
有時候她畫畫,溫峋畫設計稿,要不然就是在客廳打遊戲,十點半他會去休息,客廳的燈就滅了。
許星:[你是不是要睡著了?]
溫峋:[嗯,已經睜不開眼睛了。乖,早點吹完頭髮睡覺。]
許星想見他,於是說:[可是你陽台的燈還沒關。]
兩秒後,那邊回:[哦,對。]
許星把窗簾徹底拉開,滿懷期待地等著對面的人出來。
她說不出現在是什麼心情,可是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他,心臟就砰砰直跳,好像飄浮在雲端,有點期待,又有點緊張。
不多時,對面客廳出現一個人影,和白天凌厲的形象完全不同,透著困意和慵懶。
走路也懶懶散散的,銳利的眼半睜不睜,還打了個哈欠。
許星撐著下巴看他,眼睛都彎起來,她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想到一個詞:可愛。
當野狼褪去一身凌厲的皮,就變成了一隻小狼崽。
溫峋正準備關燈,突然看見對面窗戶前還坐著一個小姑娘,便打開了陽台門。
十月底,晚上已經有些冷,他還是只穿了一件T恤,一條不知洗過了多少遍的灰色運動褲。
此時正雙手插兜,懶懶地依靠在牆上,一條長腿曲起,帶著困意看向對面的姑娘。
「大半夜的瞎看什麼呢?」嗓音沙啞,低沉,像是被砂紙磨過,懶懶的,讓人心癢,「頭髮吹乾了嗎?」
許星突然覺得耳朵後的一片皮膚有點癢,那癢順著經絡,一直躥到小半邊肩膀。
她伸手捏了捏脖頸與肩膀交接的地方,晃了晃手裡的吹風:「正準備吹。」
溫峋點頭,睡意被困在嗓子裡,嗓音喑啞,帶著磨砂般的質感:「嗯,你吹。看你吹完躺床上了,我再關燈。」
許星心跳猛地加快,喉嚨發癢,握住吹風機的手下意識用力。
他總是這樣,毫無保留對她好,寵著她,顧著她,陪著她。
以前她不知道,只覺得安心,開心。可現在,他一句話都能讓她心跳加,讓她心悸到快窒息。
於是她在對面人慵懶困頓的視線里,舉起吹風,嗡嗡的聲音響在耳畔,卻遮掩不住她「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好像更喜歡他了,怎麼辦?
溫峋靠著牆,站在夜晚的涼風裡,等了她十來分鐘。
許星收了自己的吹風,揚了揚已經乾燥的頭髮:「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