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
男人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到她臉側,眉目柔軟,唇邊帶笑:「一大早上想什麼呢?跟個傻子似的,頭盔都沒摘就往學校走。」
嗓音低低的,溫柔又耐心。
許星雙手揪緊書包的帶子,指甲都快陷進肉里。
溫峋的手帶著他的體溫,連指尖都是滾燙的。因為刺青,他的指腹有薄薄的繭子,有點粗糙,碰到她臉頰時,像被指甲輕輕刮過。
男人神情專注,依舊是保持著他的寸頭,眉骨比尋常人要高一點。眉骨下,眼窩微微凹陷,單眼皮鋒利。睫毛很長,又粗又硬。
因為在給她解扣子,眼皮輕輕垂下,擋住了一半的瞳孔。
許星只能看見他高挺的鼻樑和略微彎起的唇角。
「咔噠!」
扣子解開,男人雙手捧住頭盔兩側,往上一提,將頭盔摘下來。
她的馬尾亂了,頭髮不聽話地四處飄,活像一個剛剛開始生長的毛栗。
溫峋看她這幅呆呆傻傻的樣子,實在好笑,便忍不住笑出聲來,邊給她整理頭髮邊說。
「也不知道是誰家養的姑娘,這麼傻。連頭盔都能忘,照你這麼長下去,以後沒人要可怎麼辦?」
許星心臟砰砰亂跳,想說,你養的姑娘你不能要嗎?
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紅著臉看他,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悲傷,悲傷到有點想哭。
溫峋見她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用手背碰了碰,還有點熱,頓時緊張起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許星猛地回神,搖頭,胡亂找藉口:「沒事,就是被頭盔悶著了。我去上課了。」
說完,轉身就走。
走到一半,又轉頭,抓緊了書包帶子,說:「你中午不用給我送飯了,我和同學們一起吃食堂,在學校午休。下午忙的話,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太依賴溫峋了,越依賴越想占有他,這不行,她要戒掉這種壞習慣。
溫峋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他給許星送了兩個多月的飯,早就習慣了中午去學校陪著她,看她吃午飯。
突然不去,還真有些不習慣,好像被迫戒掉了癮。
他有些煩躁,想抽菸。
伸手摸兜,沒摸到煙,只有兩根棒棒糖。
他認命剝了一根放進嘴裡,荔枝味的,不太好吃。
一班教室在三樓。
趙青青小團體在走廊上看見這一幕,恨得牙痒痒。
「我真是煩死她這副軟蛋又慫逼的樣子。裝給誰看呢?」顧曉水沒好氣道。
周雅趴在欄杆上,呵呵一笑:「你看不慣又能怎樣?人家有大佬護著,動不得。」她戳了戳趙青青,「你說是吧,青青?」
趙青青轉過身來,背靠著欄杆,輕輕吐了口煙:「嗯,惹不起。」
距離上次的事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在重重監視下,她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安分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