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紙,撕碎了就是撕碎了,不管再怎麼拼都不會變成原來的模樣。
他忍無可忍,一把搶過許星手裡的寫本。
許星終於變了臉色,她倉惶抬手去搶,卻被溫峋攔住。
視線交錯的瞬間,溫峋在她那雙明媚的鹿眼裡看見無盡的悲涼和焦急,她伸長了手臂,撐起身子卯足了勁去夠那個本子。
「你還給我……還給我!我能拼好,我可以拼好!你還給我,我能……」
眼淚毫無徵兆地落下,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受控制,噼里啪啦砸在被子上。
她哭著,滿臉淚痕,都不去看溫峋一眼,也不管自己腿上的傷,瘋了似的要去搶那個寫本。
她本瘦弱,極端情況下爆發出來的力氣,溫峋一隻手差點沒控制住。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突然發瘋的人,心臟像是被人捏緊了一樣,揪著疼。
深吸一口氣,他驟然鬆開握住她手腕的手,轉而扣上她的後頸,將她往前用力一按,按在自己懷裡。
掌心不輕不重地捏著她的後脖頸,啞著聲音道:「星星乖,沒事了。峋哥和外婆都陪著你呢。」
就在對視的一瞬間,溫峋好像明白了她如此執著的原因。
她想拼好這張被撕碎的紙,不是因為這張畫沒有畫完,也不是因為畫上的人是他。
而是想要修復她所經歷過的裂痕,如果能回將這張紙修復如初,她是不是也可以透過時光的縫隙回到過去。
回到賀翎還沒出事前,她依舊上學,畫畫。
柳荷不會撞到賀翎,許志舒不會找到她,她不會和許薇配型,她的心臟不會遭人惦記。
然後所有的一些都不會發生。
她執著又天真,可天真有時候是最殘忍的想像。
溫峋腰腹間傳來滾燙的濕意,不多時他薄薄的T恤便濕透了。
許星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角,肩膀不停顫動,吸氣聲斷斷續續。
她露出一隻眼睛,依舊死死盯著溫峋手裡的本子,似乎想趁他不注意再次搶過來拼貼。
其實她知道,撕碎的紙是拼不回原樣的。
就像她永遠都不會回到過去,賀翎永遠不會再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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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峋抱著許星哄了好一會兒才讓她的情緒穩定一點,下午的病房很安靜,沒人敢大聲說話。
護士幫許星處理了嘴角的傷口,溫峋不依不饒地餵她吃了飯,讓她躺在床上,用冰袋給她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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