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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頁(第1页)

副駕駛重空了出來,寧江澤頭也不回,迎著洋洋灑灑的朝陽進了小區。溫景宴看著寧江澤離開的方向久久沉默,直到有人來敲窗說這裡不能久停,他才驅車回了家。

溫景宴並不認為今天的爭吵是件壞事,所謂不立不破,他們一天沒說開,就要戴著面具多揣一天的炸彈,不能說愛。

回到家,溫景宴取消了今天定好的餐廳和花束,給寧江澤發了條信息。

【溫景宴:等你消氣了我們再好好聊聊。】

「誰想跟他聊了?還真他媽給自己當盤菜了?!」寧江澤扔了手機,直接對瓶吹。

喝得太猛太急,來不及吞咽下去的酒從嘴角溢出,淌過上下滑動的喉結。

談舒文拿紙給他擦,聽完寧江澤說的前因後果,站隊不是很堅定:「消消氣吧,人溫醫生沒揍你都不錯了,還願意找你解決問題。」

「怎麼想的啊你?」談舒文百思不得其解,「替陳周越相親,閒出屁了麼?」

一個敢說一個敢應,談舒文覺得陳周越也有點病。

「你幫誰說話呢?」寧江澤沒有輕重地把酒瓶「砰」一聲放回桌上,罵溫景宴感情騙子。

在談舒文家喝酒到半夜,最後直接在客房睡下。

到天光大亮前,寧江澤斷斷續續醒了三四次,每次眼睛還沒睜開就先摸手機。但每次看,都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消息。期待一次次落空,反倒看一次,難受一次。

活該。

寧江澤反扣手機,把臉埋進枕頭。

狠話都一放出去就再難收回。人要臉樹要皮,活著就爭一口氣。寧江澤的手機從不會關機,即便每天看千萬遍微信,也不低下頭先去找溫景宴。

屋漏偏逢連夜雨,工作上一直接不到戲,還不知是誰買了通稿把以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翻出來遛。寧江澤今天去公司挨訓,上層領導因他不聽從安排而看他格外不順眼。

寧江澤左耳進右耳出,時不時點頭微笑嗯。

「你還笑?!」張總慍怒。

寧江澤都不知道他剛說的什麼,心不在焉道:「我沒笑啊。」

「………」張總忍了忍,扔給他一個劇本,「晚上陪葉導吃個飯,他最近在籌備拍攝《爾爾》2,其中有個角色,他有意讓……」

「不去。」寧江澤的臉毫無徵兆的冷了下來,甚至算得上憤怒。

葉青章,名導兼知名編劇,內地第一大導演。出自他手的作品皆是自編自導,而每一部上映的電影都必爆。

放眼整個圈子裡,沒一個不想拍葉青章的戲。

但是就這麼一個聲望與權力並存的人,手底下沒有一個字出自他的手。

《爾爾》是寧江澤的處女座,雖然還未面世,就已經被偷被盜,被潑了一身髒水,至今仍未洗乾淨。

沒有結尾的故事,葉青章拍不出續集,所以他擱置一年又一年。寧江澤知道他在想什麼,葉青章想讓他當槍手,然後施捨他一個在自己的心血里演自己的機會。

寧江澤盯著張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要是想看我在片場弄死他,就繼續提。」

談舒文今天下班早,傍晚六點到小區外看見有娛樂記者,給寧江澤打電話讓晚點回。

「先去俱樂部待會兒唄,這群人保安趕都趕不走。」前面有人擋路,談舒文按了下喇叭,說,「真他媽煩。」

就在這時,在門口堵著的車忽地下來一個人,似乎沒有車牌信息,被保安攔下了。談舒文越看越眼熟:「我靠,你猜我看見誰了?」

寧江澤還在公司車庫,心情不佳:「誰?」

「就………」談舒文欲言又止,思忖幾秒,忽地改了口風,「蔣邵行。行了,掛了啊,他找我打遊戲。」

「溫醫生!」談舒文掛斷電話,下車跑到門崗處,幫對方和保安打了個招呼,「好巧。」

溫景宴揚起唇角,說:「好巧。」

「你來找寧哥?」

「嗯,他在家嗎?」

「不在。」談舒文熟練地賣隊友,添油加醋道,「他去俱樂部打拳了,最近在網上被人追著罵,被記者堵,剛才還跟我打電話哭呢。」

談舒文在兩人中間做和事佬,說:「其實寧哥就是嘴硬,他心裡還是捨不得你,你倆多好的兄弟啊,都快趕上我了。他前天在我家邊喝酒邊哭,眼淚跟那蘭州拉麵一樣嘩嘩的。」

「你是不知道那場面,」談舒文擺擺手,比了個八,「小作文寫了八百條硬是沒敢給你發,我都看哭了,真的。」

作者有話說:

寧江澤:談舒文你特麼好歹一高材生,能不能形容得唯美一點???

第36章下來談賠償事宜(小修)

去俱樂部的路上寧江澤打了兩次噴嚏,在前台又打了一個,鼻子總癢。

「寧先生感冒了嗎?」前台經理讓旁邊的人去沖泡一杯感冒靈,朝寧江澤道,「現在正換季,確實很容易受涼。您在休息區稍坐一會兒,我們給您沖泡一杯感冒沖劑。」

「沒事。」寧江澤擺擺手,對自己的身體很自信。

他不覺得是感冒,倒覺得像是有人在罵他。

可能是他爸,反正不是想他就是罵。

這家俱樂部是蔣邵行常來的地兒,寧江澤每次來,十有八九都能遇到他。

「你怎麼這麼閒?」寧江澤熱身,瞥了眼剛和教練練完下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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