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条咸鱼,但确实符合一个普通人的人生目标。
“那你就不想留在燕京?”
“想啊。”于华笑着又叹:“但燕京岂是说能留就能留的,估摸着进修期一结束,我就得收拾包袱滚蛋咯。”
“如果你想的话,我倒有个主意。”
于华眼睛一亮:“伱有主意?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聂子航一笑:“这样,你的《第一宿舍》就投稿到杭州的《西湖》杂志去,抽空再写一篇短篇小说,我帮你看看,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
顾秋都发话了,于华顿时充满信心:“好!这几天我就赶一篇出来。”
“不用着急,写文章最忌讳急功近利,你慢慢来,最好用心立意,打磨打磨。”
两人说话间,俄式菜被服务人员端了上来,一份叫Шкварки,没有中译,就是一盘红烧肉闷熟的菜品,而且未淋酱汁,看上去十分生猛;
();() 另一份叫драники,也没有中译,像极了煎饼果子,主料是土豆和大饼,再配上一小碟子酸奶油供顾客蘸取;
最后一道叫Холодник,从外形上看像是加了草莓酱汁的一大碗甜汤,其实主料是高加索地区的发酵酸奶,再放入切丝的甜菜、黄瓜丝,与一大枚切开的熟鸡蛋。
即便在后世,聂子航也对俄式菜没有什么心得。
现今从外观上品评,只觉与俄罗斯民族的彪悍生猛如出一辙。
聂子航排斥的心理没有那么显著,他吃过最黑暗的料理应该是后世的印度料理,那简直可以称之为香料烘焙——即用大把的香料制作菜肴,无论菜肴本身是肉还是蔬菜。
但于华可就不一样了,初端上菜,他的后悔之意达到了顶峰,尝试性地舀了一下泛着粉色的酸奶甜汤,一凑近,嗅见一股酸奶特有的发酵酸气。
“这……东西能吃吗?”
有着后世的西餐经验,聂子航自告奋勇地舀了一碗。
味道实则不错,口感稠密酸甜,很适合在夏天饮用,作解暑之效。
不过这类食物,大概不会是现今燕京人的心头所好。
于华没动一口汤,就着特别像煎饼果子的драники,包着红烧肉下肚。
两人吃到最后,已经有眼尖的服务人员上来出示账单。
1978年的账单,聂子航也是头一回看。
不得不说,这一套西式上餐流程,这些西餐饭店倒是学到了十成精髓。
“总共11。5元,外加票证。”
听到这话,于华脸色一变:“不是每人十元。”
聂子航接过账单,豪爽道:“我来吧,你出票,我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