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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去國外啊？我這個身子骨，還折騰什麼啊？」老人家一輩子都沒有去過大城市，要不是這次生病的話都不會來這兒，她也沒想到這輩子竟然也會這麼金貴，還能出國治病，吃一下洋藥。

「國外醫術先進，總比這兒好多了，您就別拒絕了，就當給孫子一個盡孝的機會？」齊斂擦擦她的手開玩笑道。

「去國外我也聽不懂那些人說的話，你們也不在身邊，我多孤單啊。」

「沒事兒奶奶，安排的那些護士醫生都有翻譯的，您就放心吧。」

躺在病床上的人看著蹲坐在地上給自己擦手的人，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小斂…你說又是出國又是翻譯的，你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啊？」

「我以前總是聽說有的年輕人為了錢都有賣什麼器官的，你不會幹這種事兒吧？」

齊斂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搖搖頭。

「奶奶，你就放心吧，你孫子本事可大了呢。」

「那就好，以前你媽帶著你離開的時候我還不樂意，阻攔來著，我怕你跟著走會受委屈，但是現在看還是我想多了，你要是沒跟著她走的話怎麼會這麼大的出息呢？」

如果當初留在那個小鎮，他就不會遇見秦時明，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兒，也不會和秦時明簽那樣的合同。

可是奶奶該生病還是會生病，如果留在那個小鎮的齊斂沒有本事賺那麼多錢，也不可能會出現一個像秦時明一樣的人，那個時候的他估計真的會去賣。腎吧？

國外的手續都辦好了，齊斂和姑姑在機場送走老人出來後看著天空，白色的飛機划過天空，轉瞬即逝，他看著看著視線變得模糊，他抬抬手擦了擦眼，一旁的李芳芳的以為他是因為捨不得老人出言安慰：「你也別太擔心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比我想像的還要好太多。」

說實話，一開始的李芳芳忐忑的給齊斂打電話的時候真沒有想到他會做到這樣的地步。

齊斂點頭笑了笑：「姑姑，我明天就要出差了，我今天晚上送你回家吧，姑父老一個人在家也照顧不了自己。」

齊斂帶著李芳芳去了商場買了一大堆東西，從衣服到生活用品再到營養品，還給李芳芳還在上大學的女兒包了個大大的紅包。

等齊斂回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但是他進去也沒有歇息，開始收拾東西清理房間，秦時明說這個房子是周震的，難怪那個時候租金會這麼底，他把房子打掃的一塵不染，比他剛剛住進來的時候還要乾淨整潔。

隔日一早他把睡衣放進皮箱，昨天睡覺前他跟那個當初租給他這個房子的中介聯繫好，讓她今天早上過來拿鑰匙，可是他等來的不是中介，而是周震。

「你來了也好，我把鑰匙直接給你吧。」齊斂把鑰匙放到他的掌心笑了笑。

「你…你知道了？」周震看著鑰匙有些不好意思，他不知道齊斂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這麼做會傷他的自尊？

「偶然知道的，這段時間謝謝你了，我現在不租了。」

周震以為是齊斂知道這是自己的房子所以不好意思接著租，他趕忙把鑰匙還給他說：「這個房子的確是我的，但是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這個以前也是這個價錢租著的。」

齊斂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不需要租房子了。」

不需要了？為什麼？

「你不是還沒有買房子嗎？你不住在這兒住哪兒？」

「我…我要搬回去了。」

「你們不是要離婚了嗎？你怎麼還搬回去了？」

齊斂不知道怎麼跟眼前這個人說，周震這個人陽光明媚，如果自己要跟他說被秦時明包養了怕是瞧不上自己吧，齊斂就這麼一個朋友了，他不想給他留一個這樣不好的印象。

「我們和好了，以前有些誤會，現在也解開了，我奶奶生病的事情他知道了，找了人送到國外去了。」

周震怔了一下，遲鈍的點點頭：「哦…哦，這樣啊。」

「挺好的，他比我有能力，比我有錢，你不應該和他離婚的，這樣你也不會受苦了。」周震重拿回鑰匙擠出一抹笑容又說道：「挺好的，那這個房子我就租給別人了，你回去吧，注意安全。」

齊斂看著周震這副樣子心裡有些不忍心，「周震，這幾個月我真的很謝謝你…要是沒有你…」

「哎呀，說什麼謝謝啊，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啊。」

齊斂拼命搖搖頭：「不是的，我在這個城市什麼朋友都沒有，就連秦時明…都未必能夠做到像你一樣無所求的對我好，可是你就是這麼好…好到讓我覺得自己不配。」

「你說什麼？秦時明提出什麼要求了嗎？他逼你什麼了嗎？」周震很敏銳地察覺出齊斂所說的那句話里的問題，他說秦時明不會和自己一樣無所求的對待他？

齊斂矢口否認：「沒有沒有，只不過是一些小事兒，你別多想了。」

第三十三章

「怎麼這麼慢啊？」

秦時明在外面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看見齊斂拿著行禮出來後止不住抱怨，他盯著齊斂手上拎著的皮箱，覺得他的東西怎麼會那麼少呢，自己以前也沒有對他那麼差吧？

「還拿你那些舊衣服幹什麼？難道家裡沒有了嗎？」他嫌棄地看著齊斂，打開後備箱把東西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