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担心蒋芃会看到他,以为他和那样的人混在一起,或者看见他软弱的被别人按在墙上脱裤子。
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那么糗的一面被蒋芃看到,他也曾求助老师,告诉老师那些男同学扭他的手指头,老师却问他:“弄断了吗?”
他告诉母亲,母亲已经顾不了他了,只会哀怨:“妈不容易,你怎么老给我添乱,你就是想让我不顺心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你为什么不能和同学好好相处?”
他求助大人无望,相比被蒋芃看到,他宁愿从此默不吭声接受挨打。
男生们发现他和蒋芃走近,故意逗他,说他喜欢蒋芃,下课拎起他的双手双脚,他把整个人抬到女厕所门口,往里面一扔,然后飞快地四散逃跑。
他狼狈不堪,如果让蒋芃看见他在女厕所,不如让他去死。
少年放弃了挣扎,而与此同时,羞耻心在那段时间被放到了无限大。
下车一行人入住酒店,学生两两一间房,蒋芃和徐谦都各住一个房间。行李放好,大家下楼就在酒店里吃了晚餐。
学生们就不出门了,养精蓄锐jsg,第二天一早起来要参加比赛。徐谦和蒋芃走路去羽毛球场再折回,熟悉一下路线,免得临时出现什么问题。
酒店到球场走路十多分钟的路程,两人后面都没什么事,身无负担,走得不快不慢。
这边人流车流挺大,顶上还有一条高架桥。夜晚车辆闪着车灯呼啸而过,徐谦从蒋芃身后绕过,把蒋芃让到里面走。
“明天你去彩排,晚上大概到几点,我去接你。”徐谦问。
“我自己回来就好,具体几点我也不知道。”
“到时候快好了你给我发微信,比赛下午5点就差不多结束了,晚上我也没事,要是他们表现不好,可能都轮不到下午比赛。”
“轮不到下午,你们不是要提前走?”
“他们不会表现不好。”徐谦笑说:“其实我想看你演出,你有没有办法给我走个后门,让我进去看看。”
蒋芃一怔,笑了,随后敛了眉眼,温声问:“我现在跳舞你还喜欢看吗?”
这话问着暧昧,但蒋芃没别的意思,是真心想听到他对自己的肯定。那么,即使自己再辛苦,再怎么努力把跳舞的事瞒着刘女士,她都觉得有意义,都是值得的。
“喜欢。”徐谦望着车流说。
蒋芃轻点了下头:“我不知道现场情况,不敢打包票能让你进去,不过你想看我跳的话,我可以单独跳给你看。”
她看着他,眼眸水灵灵的,徐谦心头一悸。
他悸动过、心疼过。现在依然对她悸动,对她心疼。
“那么喜欢跳舞,后来为什么没有跳了?真是因为同学们胡说八道吗?”
他们是同班同学,他也听到一些流言,等他再上校园贴吧找那个帖子的时候,帖子已经被管理员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