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借了这么多?”蒋芃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不知不觉就借了这么多钱,可我每次就是借几千块钱的。我现在已经还不了,催债电话天天都打来,你说我怎么办呀?芃芃,你还有钱么,我同学都没钱,别的朋友不熟也不愿意借给我,我只能找你帮忙了。”
“可我也没有这么多钱。”说到底蒋芃也是个大学毕业才工作两年的人,而且她要交房租,要吃饭要交通,根本没什么积蓄。
“你都花在哪里了?”蒋芃忍不住问。
四万,一个大学生。
她想不明白。
“我也没干什么,就是衣服化妆品这些东西,平常花钱是大手大脚了。”
痴痴很喜欢购物,化妆品都买国际大牌,上次买的高光粉饼四百多,唇膏都是一只两三百的价格,10只唇膏就两三千块钱了,何况痴痴不止有10只唇膏,各种用途的粉饼就有一抽屉。
这么一想,蒋芃瞬间明白了。
“你爸妈知道你借钱的事吗?”蒋芃问。
“我不敢告诉他们,他们知道了肯定骂死我。”
“我卡里只有一万的存款,只能帮你这么多,但是我觉得这么大一笔钱,你必须告诉你爸妈。”
“我想能自己解决就先自己解决,我害怕,万一他们很生气,不管我,要我自生自灭……”
“再怎么生气他们也不会不管你。”
痴痴垂下头哭起来。
“先别哭了,今天你要不先在我这里睡吧,你自己也好好想想,要是一个人不敢,我明天陪你一起回家,这个事情一定要告诉你家里人,大家一起想办法。”
21痴痴(二)
蒋芃忙了一天,练舞又练的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睡的正熟的时候,不知道是夜里几点,痴痴推她,压低声音问她:“你有没有听jsg到什么声音?”
蒋芃困意正浓,喉咙含糊“嗯?”一声,静下来,只感觉万籁俱静,只有楼下间或传来汽车轮胎碾过下水井盖的咔哒声。
痴痴又轻轻推了一下蒋芃:“好像是楼道里有声音。”
蒋芃刚想问哪有,就听门外传到骂架的人声。
“你听见没?”痴痴说话特别精神。
“邻居吵架吧。”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拍的砰砰响,蒋芃顿是清醒了。
打开灯,两人互视一眼,除了用力的敲门声,外面还有争吵声,听着人不少。
蒋芃赶紧起身,痴痴看她起来,紧随其后。
靠近门蒋芃先看了一眼猫眼,是楼下房东林啊婆,蒋芃这才把门打开。
林啊婆身后站着三个人,啊婆的儿子和丈夫一人一边将周泉的胳膊反手扭住,两人个子都很高,阿伯微微有些驼背,但一老一少都人高马大。
“周泉?”蒋芃不自觉拔高音量。
“你们看,我就说我是她朋友。”周泉挣脱了一下,没挣开,扭头对逼视着他的年轻男人说:“你们可以放开我了吧?我是她的朋友。”
“小蒋,你这什么朋友。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他拿这炮仗说什么想给你惊喜,这三更半夜的,惊喜还是惊吓?炮仗能在这楼道里炸吗?他还挂门上,把我房子门炸坏了怎么办?”林啊婆阴沉着脸看看蒋芃又看看周泉,最后视线落在痴痴身上,“怎么还多出一个来?你不是折腾我房子,转租出去吧?”
蒋芃看向痴痴:“啊婆,这是我朋友,就今天来睡一晚上。”又看向周泉,“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怎么知道我家?”
“我都说了,想给你个惊喜。”
林啊婆说:“不管你们认不认识,我已经叫警察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得洁身自好,一天天的外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来招惹。”
蒋芃已经烦透周泉了,她工作的地方、她的家,她不知道他怎么会都知道,加上今晚突然出现在门口,细思恐极,蒋芃沉下脸:“周泉你还没够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问我想干什么?臭不要脸的,我怎么没看清你这么爱伪装。”周泉倏地目漏凶光,向前扑过来。还没靠近就被被身后两个人死死扣住,这时候下面楼梯传来脚步声,来了两个警察。一个中年人略微发福,另一个年纪轻点,比中年人稍微高点,身形匀称,但双眼无神,站定看过来的时候还打了哈欠。
林啊婆看见警察,立刻将事情原委事无巨细说出:“警察同志,我住楼下,他们是我老头和我儿子。”
林阿婆又指指蒋芃,把人物关系向警察介绍了一圈,“我晚上睡得潜,这个点我都该醒了,我就听得外面有动静,我出来一看,这个人把炮仗挂在门上,他要炸我房子。”
“我没有要炸房子。”周泉赶忙解释。
“那这炮仗是怎么回事?”
“我在制造惊喜。”周泉又是这样的说辞,谁会在居民楼道里放炮仗制造惊喜,可是下一刻,周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丝绒布袋子,而里面是一只闪光的钻石戒指。
“我打算向蒋芃求婚的。”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蒋芃更是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撞到痴痴,搂紧了她胳膊,生怕自己被坏人抢跑似的。
年轻警察这会儿双眼回来点精神,挑起眉问:“三更半夜求婚?”
“我太兴奋了,睡不着觉,就早早过来等着。”周泉看一眼蒋芃,“我就想等她早上一出门,我就给她个意外惊喜。”
蒋芃听不下去了:“他一直骚扰我,已经不止一次了,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