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像此刻忍耐了下来,可是一想到魏瑾菱母女过得这般舒心,而母亲和弟弟临死前连口饱饭都没吃到,南菀只气自已是个无用之人。
见南菀疯了似的在井里不断念着《静心咒》,可她的模样却是越念越急躁,无论一旁的景北潇如何劝阻,南菀都没办法静下心来。
“南菀,你醒醒,南菀,温南菀!!”
冰冷的井水早已浸湿二人的衣衫,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凉。
可是南菀的这副模样,明显就是气急攻心的前兆,景北潇知道整整一日她都在隐忍,忍着不去想席位上的仇人,忍着不要再冲动做错事情。
就在这顷刻之间,南菀强撑着的心,垮了。
南菀的脸颊早已被井水覆盖,热泪掺杂在其中,随着她绝望撕裂的声音,缓缓落下。
景北潇一把将南菀搂入怀中,紧紧抱住她,不断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做得很好!”
南菀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撕心裂肺地喊道:“是我那日亲手把弟弟带进温府的,是我亲眼看到陈珠儿把南苏推入水中的,我太弱了,没有力气抢回弟弟,我被他们关了起来,昏迷了好几日,我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去救弟弟,去救母亲,我一点用都没有!!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是我活到了现在?!!”
这是南菀第一次把在温府最后的遭遇告诉别人,也是她第一次吐露心声,将心中的懊恼与后悔发泄出来。
听着南菀声嘶力竭的声音,景北潇感受到了她当时的无助与绝望。
景北潇紧紧抱住南菀紧绷的身子,感受到她极力的忍耐。就这样,景北潇柔声细语地安抚着南菀,紧紧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背,直至她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人也安静了下来,南菀才止住了颤抖。
下一刻,南菀就这样倒在他的怀里,不省人事。
h3class=
"sigil_not_in_toc
"3
h3
当景北潇把南菀从井里抱出来的时候,白武闻声赶来,看到浑身湿透的两个人,问道:“小侯爷,这是……”
“再怎么坚强她终究还是个女子,紧绷了这么久,突然一释放,变成了这副模样。”
看到南菀这副模样,白武也于心不忍,“需要属下做什么?”只见景北潇目露凶光,满眼的狠厉:“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明日我一定要听到温公府家宅不宁的传言,温府的夜晚,太平静了。”
白武先是一怔,随即躬身领命。
景北潇一路将南菀抱回了屋子,他轻轻地将南菀放在榻上,摸着黑替南菀换掉了湿透的衣裳。
之后,他才点燃火烛,看向床榻上的少女。
只见湿漉漉的头发紧紧贴在脸颊上、脖颈处,脸上的胎记因为井水的缘故,早被冲得一干二净,露出她精致的面庞。景北潇拿着绢帕,小心翼翼地替少女擦净脸上的水渍,又用手巾一点一点地替她擦干头发。
一阵微风吹过,吹得烛火闪动,印在少女脸上的光晕微微一晃,竟是将她美丽的侧脸映在了床榻上。
眉眼之间隐隐透出一丝英气,高挺的鼻梁将精致的面庞衬得更是棱角分明。
景北潇看向墙壁上少女的影子,喉头下意识地动了动。
想起方才南菀在井中的释放,再想想这些日子少女的坚韧。她是个女子,但却有着比男人还要坚定的心。
随即,景北潇的目光移到床榻上熟睡的少女,心底有种异样的声音。
那是微风拂过,树枝簌簌的声音,那是雨打屋檐,水珠叮咚的声音,那是少女微笑,心中如春风拂面的声音。
景北潇眉头紧蹙,只觉得心跳得十分厉害。
“这补药,真要人命!”
微风徐徐,月影婆娑。
宁安苑中,一夜无眠,满是躁动……
r
body
r
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