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卞雨在账册里抬眼,发现他来了,额发有点湿,“你怎么来了?可以不用来的。”
旁边的高中生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坐直起来,“姐姐,佢系度沟你啊,知唔知啊?(姐姐,他在泡你啊,你知不知道)”
卞雨转头说他一句,“收声啦。(安静点。)”
汪节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薄唇微掀。
到月底,暑假快要结束,就要开学了。
结工资的时候,卞雨在食堂小超市上了五十天班,汪节一几乎天天都在,哪怕物理实验室最忙的那几天。
回到家,卞雨把装钱的信封放在桌上,旁边是卡西欧的男款手表,她先前送给辰东的,后来分手,他摔在她腿上的。她握在手心拿了回来,放在桌上,时刻提醒着自己,一份不被人接受的爱意,有多么可悲。
……
“这不是回我宿舍的路。”卞雨看着车窗外的街景。
汪节一开着车,“嗯,是去我家的。”
卞雨睨了他一眼。
汪节一伸手捏她的脸,“怎么了?”
汪节一暑假表现得很好,她医院下班,他开车送她回家。
卞妈妈管得严,他最多就是在她家楼下亲她几口,揉她几下解解渴,从不求欢。
卞雨偶尔脑子不清的时候,是有过感动。
有一回,在他家,她梦魇了,梦里她睡在农村的炕上,朦朦胧胧间,窗户上映出两个人影,像汪节一和辰东,商量着要怎么瓜分她,一个要钱一个要人。梦里的她像是被困住,即使知道阴谋,动也动不得,叫也叫不得。
这个梦把她惊出一身汗,惊醒过来。
汪节一素来浅眠,听见声音,拧开了台灯,惊醒的卞雨看见他躺在身边,有一种噩梦成真的感觉,她稍稍推开他,望着天花板,知道自己又是一夜无眠的节奏了。
汪节一问她,“怎么了?”
卞雨没说话,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背影,眼睛睁开看着虚空中的一点,怎么都睡不着。
汪节一知道她又做了噩梦了,他下床,知道他不在床上的话,卞雨能睡得好些。
那天晚上,卞雨睡着了,朦朦胧胧感觉到他是蹲在床边看她入睡的,他的指腹轻轻摸过她的眼底,很是温柔,轻轻在说对不起。
……
车开进车库,汪节一拉着卞雨进家门。
门板关上,汪节一在玄关迫不及待地吻上卞雨,他一只手搂着她的后脑勺,吻得用力,唇舌一点一点辗转,舌尖温柔地舔舐,描绘她美好的唇瓣形状。
汪节一的吻技的确很好,卞雨迷迷糊糊地想着,想起那两个师姐说的话,吻技好、会调情、下身很大……
陈露露打从听见汽车驶进车库的声音,兴高采烈地跑到玄关等着,没想到看见这一幕,汪节一和卞雨在玄关吻得意乱情迷,他抚着女人的后脑勺,一只手手和她十指相扣,把她摁在墙面上,狂乱地亲吻着她,女人双眼迷蒙,很是享受。
陈露露妒忌得要死。
两人吻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汪节一察觉脚下有东西在动,往下看,一只黑白相间的哈士奇,兴奋地在两人脚边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