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雨没好气,“你说呢?”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做什么都不对劲。
汪节一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卞雨发出诶诶声警告他,他才不管,低头吻上她的唇,辗转几下,咬了她一下。
疼得她躲了一下,他离开她的唇。
两人四目相对,汪节一摩挲她的唇,“对你男人说话温柔点。”
卞雨压抑翻白眼的冲动。
汪节一翻看清单目录,问卞雨,“丁酮在哪?”
试剂室在化学实验室旁边的小屋子,墙上是块镀膜玻璃,站在里面可以看实验室的动态,外面却看不到试剂室里面。刚刚卞雨用钥匙开了试剂室的门。
卞雨继续摆东西,头都没抬,“试剂室,201号柜。”
——“卞雨?”
卞雨想汪节一又怎么了,抬头看见陈学长走进了化学实验室。
看见卞雨真的在实验室,学长脸上浮现雀跃之色,“我听斐斐说你在实验室,就过来找你。”
卞雨点头,朝试剂室那瞟了一眼,“你有什么事吗?”
学长对卞雨晃了晃手中的袋子,粉色的纸袋子,径直塞在卞雨的怀里,“打开看看。”
卞雨敏锐地知道他要送她东西,无功不受禄,她想把袋子推回去。
腾地一声响,取样篮子被放在桌上,里面的试剂瓶晃了几下,学长一见,还是上次的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汪节一的食指勾住纸袋的提手,脸上是温文尔雅的笑,笑意未达眼底,“你送了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学长想拿回袋子,上来就要看别人的礼物有点无礼吧,“同学……”
汪节一一闪,就像学长心想的一样,无礼地撕开纸袋上的贴条,朝里扫了一眼,修长的指尖挑起里面柔软的布料,“裙子?”
“我没钱给你买?”这句话是看着卞雨问的,天鹅绒一样的音色,现在像是结上冰渣。
卞雨想起那天说裙子磨腿的话,她不过是随口应付而已,学长真的送了条裙子给她。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学长夺回汪节一手上的纸袋,因为大力夺回,纸袋子栽到地上,露出一截裙子的布料。
卞雨还没说话,汪节一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汪节一沉着脸,眼神凌厉,气场全开,君临城下,看起来就不好惹。
学长这回彻底懵了,原来卞雨师妹是有男朋友的。
卞雨不像汪节一,给人留了点脸面,她捡起地上的袋子,“对不起,学长。这礼物我实在不能收下。”
既然如此,学长也不便说什么了,转身走了。
学长在门边的时候停下了,看着二人的面色不太好,嘱咐了一句,“卞雨,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学长离开了实验室。
汪节一握着卞雨的手不放,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力道重的她仰起头,他盯着她的脸,语气冷冰冰的,“胆肥了?嗯?问别的男人要裙子?”
卞雨无奈,汪节一又给她安上了一个罪名。她的手腕被他大力攥着,举在身侧,她冷言反击,“汪节一,你不要太过分了!上来就给我贴个要东西的标签?”
卞雨的背撞上实验桌的桌沿,汪节一猛地抵住她,把她压在自己和实验桌之间。
卞雨瞪着他,“我要是真问男人要东西,我会只要一条裙子?你借题发挥也要有个限度!”
她拆穿了他。
汪节一紧紧盯着她她,他此刻倒是光明磊落,“我就是借题发挥,怎么了?”他扯起嘴角,冷笑连连,“卞雨,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会这样?你有这样笑着跟我说过一句话吗?哪怕一句?”
到这里,汪节一不得不承认,他在妒忌,他妒忌到要发疯!他只想卞雨对他笑,卞雨的眼睛里只装着他一个人。他有时候甚至会变态地想把卞雨关起来,细密的金链子缠绕她纤细的脚踝,寸步不离他的身边。这样他就能独占她的一切,她的一切只能是他的。
……
随着练习和排练结束,上台演出的日子逼近,某个男人也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卞雨正在换鞋的时候,后面两个女生在唧唧喳喳,“看见没有?”
一个女生凑近另一个女生,“第四排中间那个……对对对,那就是物院的汪节一。”
另一个女生斜了一眼卞雨,“你小声点。卞雨在这,两人不是在谈恋爱吗?”
那女生不在意地摆手,“我问过卞雨了,她说没在谈。”
卞雨听见了,挤了个笑容,“我和他没什么。”她喝了口水,看着舞台上的时装展览秀,她们拉拉队等着上场,偏偏那两人在那里谈论得火热。
“看他鼻子和喉结,觉得下面一定很大很粗。”另一个女生听了笑个不停,笑得高深莫测,“不止啊,嘴唇的形状也很好看,吻技一定很好,在床上应该很会调情。”
两人有完没完?卞雨觉得她不该在这里,无意间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简直辣耳朵。
卞雨看手机,他的微信来了,他现在就在台下,“祝你演出成功。”
卞雨心想只要你不捣乱,我的演出就不会失败。昨晚折腾大半宿,好不容易才睡下,还没睡稳,早上被他摇醒。她半眯着眼,看着床边的他,“卞雨,快十点了,你十一点要到。”
卞雨懊丧地捶了一下被子,她累到好不容易才睡下,现在又要醒了。
历时两个月的训练,啦啦队演出顺利结束。
舞队经理领奖回来,眼角眉梢藏不住的笑意,“今晚在南门的小金南吃饭,庆功宴!”
——“能不能带家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