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一个独子,即使家族中其他成员再不满,也只能看着他顺位继承。
秦宴愉快地说,“我对继承家族的宝藏并没有那么感兴趣,但很高兴这一切能让我得到你。”
林雪河听他杜撰历史,表情变得玩味,“我为你杀了他?像是个感人的故事。”
“是啊。如果没有感人的故事,这样漫长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呢?”他从容地说。
林雪河笑了,“说得很好。”
婚礼需要的一切都已经筹备妥当。
最后三天里,林雪河没有走出过自己的房间。
每天送进房间的食物几乎没有动过。秦宴派人来询问,他面不改色地说是在为了婚礼节食。
“……哥哥,饿瘦的话礼服就要不合身了。”林流来看他时,很不解地说,“你不喜欢人类的食物了吗?”
“我只是不需要。”林雪河说。
他对着镜子挽起长,把那支跨时空友军送来的短簪固定在丝间,又拿起一旁洁白的头纱。
黄昏时分,城堡中前所未有的热闹,酒杯相碰和交谈声隐约传入耳中,一场盛大的筵席正待开场。
他换上了整套纯白的燕尾服西装,几乎和头纱融为一体,只有一朵红宝石胸花点缀。站在镜子前打量时,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声音。
还从没看到过你穿正装的样子呢。
一定很好看。
林雪河喃喃道,“你最好是能来看。”
宾客6续到齐,仆从已经来请了两遍。他终于走出房间,林流莫名紧张地拉扯他的衣袖,“哥哥,需要我做什么呢?”
漫长的阶梯在眼前延申,通向尚不明朗的未来。林雪河牵着她拾阶而下,一步步走得毫不留恋,“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要玩得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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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生的一切,被后代们冠以“血色婚礼”的名称津津乐道。
入夜之前,残阳如血,笼罩在整座城堡上空。
精心修剪布置过的草地上,宾客座位已然坐满了大半。玫瑰色的阴影蒙在这些地位高贵的血族身上,一张张苍白而英俊的脸庞上神情各异。
林卡西也换上了一条纯白长裙,带着蕾丝勾勒的披肩,手中剔透的高脚杯里摇晃着美味的新鲜血液。婚礼舞台正对的喷泉里也流淌着相同的奢靡气味。
秦宴身着黑色西装,像位英俊的骑士,胸前也有枚红宝石点缀的胸针。和人类婚礼相比,省去了由父辈陪伴入场的环节,直接站在台上,等待他的新郎。
林雪河出现得比想象中更晚一些。踏着暮光走来的模样,也比想象中更美丽。
秦宴噙着微笑,掀开他脸上朦胧的白纱。
身为人类时,他脸上有种异常明亮的神采,那是血族一片死寂的生命里难以找寻的光亮。他一直都有,只是自觉格格不入,隐匿在眼底。
而今天,他站在这些聚集的血族之间,显得格外熠熠生辉。
“我真高兴,你愿意来我身边。”秦宴轻抚他鬓边乌黑的丝,目光爱怜道,“如果你把我独自丢在这里,或者我去房间里强行带你过来,都会让我们的故事不再动人。对吗?”
抚过他头的手微微停顿,抽出了那根莹白的短簪。
漆黑的长在空气中弹开缠绕的弧度,顺滑地垂落在他身上。
“你不需要这个。”秦宴握着簪,低声道,“从今往后,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林雪河的目光落在他手上,停顿了一下,顺从地说,“我确实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