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澜看着地上的壮汉,再看两个吓得面无人色的弟弟,美丽的柳眉紧紧蹙起。
后来,这件事是席文澜善后的。
席文澜给了护院一笔钱,让他去找个西洋教会的牙医,补补他缺失的两颗大门牙。
“此事不准告诉家里人!”席文澜对护院如此说。
护院拿了钱,又忌惮九小姐在家里的威望,点头道是。
席文澜也警告两个弟弟,不准把此事告诉父母。
“你买凶打人,一旦爸妈知道了,你错处更大,到时候少不得罚你。”席文澜对老二说,“家庭得和睦。兄弟姊妹打架,只会叫外人看笑话。”
老二心服口服:“姐,我不敢了,我不告诉爸妈。”
“以后也不能找云乔的麻烦。她刚刚来,咱们亲切待她,给她温暖,她才能把咱们当一家人。”席文澜又道。
老二嗤之以鼻:“她凭什么?丑八怪,根本不配做我姐姐。”
他姐姐只有席文澜一人。
席文澜美丽端方,大度宽容,是云乔那乡巴佬无法比拟的。
他凭什么要认一个乡下土鳖做姐姐?
“她挺漂亮的,干嘛叫她丑八怪?”席文澜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弟弟脑袋。
“她就是丑!”老二说。
老三席文湛跟着搭腔:“丑八怪。”
说着说着都笑起来,姐弟温馨异常。
两个弟弟都被她劝住了。
而后,席文澜还把此事告诉了杜晓沁。
“妈,我不能瞒着您,咱们娘俩从来不藏秘密。不过,您也要给我个面子,可别去说弟弟妹妹们,我都做主把事情平息了。”席文澜柔声撒娇。
杜晓沁很是感叹。
看看,文澜多会做人,练达得体。为何自己亲生的女儿,没有这继女一半的涵养?
还是老太太的错!是那老太太,把云乔养得这样小家子气,骄纵任性。
此时已经到了年关,大过年的,讲究个热热闹闹,而且督军他们全家从督军府回来过年了,暂时住到了老宅,这个时候,更不能叫人看笑话。
杜晓沁心里还藏着一件大事,更是要上进的,所以云乔这件事她也没有深究。
只是,四房几个男孩子恨透了云乔,暗地里想着要给她下拌子。
席家过年,还是老式习俗,到处悬挂红灯笼、贴春联。
大年三十那日,杜晓沁带着女佣到了云乔房间。
女佣抱了几套衣裳。
“……燕城好的裁缝难约,想要做过年衣衫,得提前一个月;洋装更是要提前两个月去订,临时买的多半不合身。”杜晓沁笑容温婉,“只得委屈你,穿你姐姐的旧衣裳。”
说罢,她拿着一件银红色夹棉旗袍,往云乔身上比划,“这是上好的料子,去年给你姐姐做的,她大年初一才穿了一次。
你们姊妹俩身段差不多,这个可以给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