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害羞的点点头。
再接下来是年氏的见面礼,她给了一对金累丝镶宝的白玉步摇,倒也算中规中矩。
最后便是李氏等几个格格。
李氏到底曾经得过宠,又有儿子儿媳的孝敬,手头宽裕,给了一个赤金海棠花纹的簪子。宋氏武氏等人本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首饰,于是都是新打的金簪子或镯子。
瓜尔佳氏接了众人的礼,又给二格格和灵攸两个小姑子给了见面礼。给二格格的是一架南边时兴的琉璃炕屏,给三格格的是一匣子徽墨。就价值而言,两人相当。
如此才算是礼成。
礼成后,胤禛就带着二阿哥和三阿哥走了,瓜尔佳氏便挪步到南嘉身后的绣凳上坐下,微笑着听众人说话。
乌拉那拉氏收回看向门外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南嘉身上时,眼神不禁闪了闪。
年
氏和李氏顺着她的视线瞧去,一眼就觉出南嘉身上衣裳的不凡。李氏不认得,年氏却是认得的。
年氏迟疑着与南嘉道:“索卓罗姐姐今儿的这身打扮倒是有一丝平日里少见的雍容。您这衣裳上的绣图可是苏州段大家的手艺?”
南嘉笑着点头,道:“年妹妹倒是好眼力,确实是段大家的手艺。”
年氏闻言眼底划过一丝羡慕和一抹不易察觉的妒忌,道:“姐姐真是好福气,那段大家的作品早年曾风靡一时,千金难求。可惜自那以后,段大家就不轻易出手了,时人多上身的是她早年的绣品。不过,索卓罗姐姐身上这身瞧着就是新制的。这绣图色泽妍丽,仕女形态婀娜,其中绣法是苏绣里掺着京绣,针法变换,丝缕不同。难得既高雅不流俗,又繁盛不寡淡。”
经年氏这么一科普,连着最没见识的宋氏都知晓了南嘉身上这身衣裳的难得之处。简直是价值连城啊!
李氏眼里止不住的妒忌,她道:“侧福晋这衣裳是去年爷去江南办差时带回来的吧!”她扯着半边唇角,冷笑着道:“这满府里的人,爷对侧福晋倒真是宠到了心尖上。出去办皇差,也不忘给侧福晋做身衣裳。”
事实上,不止李氏等人嫉妒南嘉的盛宠,瓜尔佳氏听了年氏的介绍也不禁为南嘉的受宠咋舌。
南嘉瞧了李氏一眼,拉了拉手里的帕子,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是件衣
裳,咱们在府里什么样的贡缎未曾见过,李格格倒来我这里拈酸吃醋了。行啦,小辈们都在这里呢,你好歹也注意着些自己的言行,免得让人瞧了笑话。”话语最后很有些训斥的意味。
李氏听了面上闪过一丝阴霾,但却不敢再多言,只憋屈着声音道:“侧福晋说的是,是嫔妾失态了。”
李氏的气焰一被压下,其余人瞬间收敛了心思,立马老实安静下来。
南嘉的视线扫视了厅里一圈,才对着乌拉那拉氏道:“先前因着弘曜大婚的事,妾身爱子心切,一力操持了他们的婚事。如今她们小两口也算是修得了正果,我还要谢过福晋的成全之心。”对乌拉那拉氏的放权表示了感谢,却对何时归权绝口不提。
乌拉那拉氏听了心生不悦,却顾忌着小辈都在,不好当面多言,只能暗示道:“索卓罗妹妹操劳了这么些日子,倒是辛苦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替我理家多日………”
不等乌拉那拉氏说完,南嘉笑道:“福晋不必如此,左不过是爷心疼您操劳太过,才指派了妾身这个闲人。福晋别辜负了爷的心就是。”
至此,瓜尔佳氏才知王府内竟是自家这一房当家理事。看着上首的乌拉那拉氏,她心里有些震惊,这位也是大族出生,王府的嫡福晋竟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不由暗暗警醒,自己日后定要谨守妇德,不能有丝毫行差踏错。
………
……
给福晋请过安,众人才散了,回了各自的住所。
瓜尔佳氏跟着南嘉回到藕香院时,弘曜已经在院门口等候,南嘉见了就摆手道:“行啦,忙碌了一早上,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瓜尔佳氏想着要跟着去伺候,正要推拒,弘曜却拉着她行了礼,退下了。
路上,瓜尔佳氏道:“爷,按规矩我该伺候婆婆用膳的。”
弘曜笑道:“你听额娘的便是,额娘一向不在意这些俗礼。再说你也累了半天了,额娘也是心疼你。”
如此,瓜尔佳氏才欢喜的跟着弘曜回了兴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