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廷轻轻抚着她单薄的背:“家人最重要,别让自己后悔。想怎么去做,放心大胆去做。我会帮你。”
虽然对父母无感,甚至厌恶。但这些话,却是由衷的。五年半前,他回国最大的目的,也是为了守护亲人,真正值得他称为亲人的人。
下午,贺渊廷出差。
岑绾加班到十点,独自回茗典花园,又碰到刚刚送走学生的贺哲。
两个人没说话,相互点了个头,各自开门。
门刚打开,咻,一道白色的影子匍匐在地上,从贺哲的房间蹿出来,逃进了岑绾的屋里。
“抱歉,我的狗。”
岑绾让开道:“没关系。”
贺哲走进岑绾的房间,轻声唤:“多宝,出来。”
白色的串种小京巴,不过两个手掌大。没理会主人,扒着橱柜门,摇着尾巴吱吱奶叫。
“才抱来,还没养熟。”贺哲掐着小狗,温柔地抱起来,走了两步停住,“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我定的狗粮明天才能到。”
“稍等,我给它煮点鸡肉。”岑绾从冰箱保鲜层拿了块鸡胸肉,和一小块纯小排,放进锅里白水煮。
放了果盘在桌上,又倒了杯水给贺哲。静静等着,他这次又准备放什么屁。
贺哲不负所望:“这几天,三叔没来?”
岑绾:“他有工作要忙。”
贺哲撸着狗毛,清朗的声音飘飘幽幽:“毕竟已经快三十了,体力跟不上,也正常。”
虽然贺渊廷算不上她什么人,这话还是刺耳难听。
岑绾黑白分明的眼睛,写满反讽:“小贺总是教语文的老师,现在不教仁义礼智信了?”
贺哲淡然道:“那是道法课。学完就还给老师了。”
岑绾起身去了厨房,把煮熟的鸡肉剪成小块,和排骨一起放到一次性的纸盘里,放到地板上。
多宝淌着口水窜下来,埋头开吃。
贺哲低头看着狗吃肉,忽然开口:“我吃过你做的馒头。”
岑绾咔嚓咔嚓玩着剪刀:“什么馒头?”
贺哲没抬头:“写着繁体寿字的,寿桃。”
岑绾微怔,还以为被贺渊廷丢掉了,没想到居然拿回家,还分给了贺哲吃。
贺哲手肘撑在膝盖上,偏过头瞥着剪刀上的寒光。
打他进门,岑绾先是把他领到监控正下方。然后假装洗水果,把水果刀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会儿,干脆把剪刀直接拿在手上。防范和警惕直接描画在脸上。
“味道不错,三叔没少吃。”
岑绾:“以后小贺总过生日,可以去店里订做。提我的名,可以多给你放点红豆馅。”
贺哲勾勾唇角:“嗯,没想到你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半年多了吧。”
岑绾以为贺哲接下来会说,她是贺渊廷的那些女人中,时间最长的。
没想到,他突然转了话题。
“高山资本,三叔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贺氏集团也只有百分之五。别听什么贺氏接班人的传言,他不结婚,贺氏那些股份就到不了他手上。他信奉的是不婚不育保自由。要么守护自由,要么商业联姻,怎么都不会有你的份。”
岑绾:“你说这些,跟我没关系。”
贺哲往前谈了谈身,清朗的声音压低:“我有高山资本35%的股份,贺氏集团15%的股。跟他不如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