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残照。
一辆马车正在官道上疯狂疾驰。
驾车之人身着捕快官衣,个子魁梧面容硬朗,是个铁塔般的壮汉。
他叫曹猛将,身形虽猛,但并非什么大将。
他只是祁山县衙里一个小小的捕头。
曹猛将曾以为只要当上捕快,就能除暴安良保家卫民。
但现在他却觉得窝囊无比。
堂堂县衙,朝廷的官府,百姓的父母官,居然全是一帮软骨头。
眼睁睁的看着百姓惨遭【玄清教】欺压、屠戮、就连要上贡给朝廷的天石矿都被霸占。
然而县衙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简直窝囊到了极点。
越想越气,手中的马鞭狠狠挥舞,生怕晚了进不了城门。
今天驾车出城是因为收到驿站的飞鸽传书,说新任知县已朝祁山县城赶来。
老县丞吩咐他驾车出城接人,但等到黄昏也没看见新任知县的踪影。
眼见即将天黑,他不得不赶紧返回县城。
因为最近城外闹妖,每当天黑之后,就有飞头在城外神出鬼没,专门捕杀行人。
被杀之人,全身血液都被吸干,仅剩一张人皮。
如同晾干的衣服挂在树上,风吹就荡,恐怖渗人。
若是晚了时辰进不了城门,他必死无疑!
架着马车转过拐角,曹猛将就看见一道青袍人影似闲庭散步般,踩着落日余晖不紧不慢的在官道上行走。
马车与人影交错那一霎,他瞥到青袍人风尘仆仆,似乎是个落魄书生。
“好像是个外地人?”
“此路一条道直通县城,照他这个度,天黑后都赶不到城门。”
曹猛将轻声嘀咕,心中有些不忍。
可看着太阳已经落山一半,他心中的不忍很快就转为焦急。
“误了时辰,玄清教的那些狗道士必然不会放我入城!”
他咬牙暗骂,权当什么也没看见的闷头赶车。
可仅仅才跑出几十米,他陡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勒停马儿调转车头,风驰电掣的返回那书生旁,急迫问:“是去祁山县的吗?”
书生略微错愕的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曹猛将道:“我是祁山县的捕头,快上车我送你一程,晚了城门关闭,谁也进不去。”
听到祁山县捕头几个字,书生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不过倒也不像其他读书人那般矫情,袍子一撩就坐了上去,但并未钻进轿厢,而是与曹猛将并肩而坐。
内息外放,他能察觉到轿厢里没有人。
曹猛将立即驱赶马车加,同时眼角余光悄悄打量书生。
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长身玉立剑眉朗目,端地是一表人才。
就是神色冷了些,宛如初冬的薄雪,给人一种孤傲之感。
“读书人都这么俊俏吗?”
曹猛将颇为羡慕。
祁山县是洛朝边境,与西塞关外接壤。
这里长大的儿郎个个都是铁塔般的硬汉,倒是很少能见到这么俊俏的公子哥。
“我叫曹猛将,兄台是外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