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楚将这连日来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说与祁墨睿听,“哎,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委屈你了。”雪衣公子暗叹一声,伸手将那个面容清冷的女子揽入怀中,明明暗暗的光晕中,女子脸上神色始终是淡淡的,语气也未见丝毫起伏,但却让面前的雪衣公子更为怜惜。
听着从那怀中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她却想起了那人,也只有在对他有用时,他才会怜惜一些吧。女子不由苦笑,为何都要嫁作他人妇,却还是忘不了那个害得她终究不敢光明行走在天地间的那人呢!
但女子借着靠在男子怀中的姿势和明灭的灯光,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楚楚在想些什么?”耳边传来雪衣公子磁性的嗓音。
“嗯,无事,只是今日事情有些多,身子乏了。”女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赶忙调整了情绪答道。
“既是如此,楚楚今日就早些歇着吧。”雪衣公子说完,松了搂在女子腰间的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看着女子如溪水般清澈的眼眸,黑玛瑙般的眼珠,男子似是受了蛊惑,嘴唇越来越近。感觉两人彼此间呼吸缠绕,一时便觉得脸上燥热。
“那个…我…”楚楚推拒着,雪衣公子本是眉头一皱,却在看见女子像涂了胭脂般的粉嫩肌肤,只道她是害羞,便哈哈一笑,却依旧是凑在佳人唇边偷了一个香,“如此,楚楚就早些歇着吧。”调笑般的语气让
女子闻言松了一口气,幸好,算是逃过了一劫。
只是…女子皱了皱眉,恐怕以后便没有这么好糊弄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良久,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天气不好,有些雾蒙蒙的了。“少夫人,看着天气,不会一会儿要下雨的吧?”
“哎,先出去再说吧,去跟娘亲说,今日茶坊有些事情,便不去用膳了。”但是楚楚未说的后半句话是,如今祁墨睿回来了,她倒有些逃避的味道了。
“是,我这就去厨房拿些东西,留着您饿的时候用。”画儿又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色,为楚楚又加了一件外衫。
走至门口,刚要坐上马车,远远的便看见一雪衣公子急急忙忙的走过来,“幸好楚楚还未走,只是今日天气不太好,拿着这把伞去吧。”
看向祁墨睿手中那把精致的雨伞,女子刚想说已经吩咐画儿拿了,不料这丫头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便一把接过,“这伞由我拿着便是,公子和少夫人慢聊。”
两人站在风中,衣袍被吹得轻轻浮动,雪衣公子嘴角一勾,“天有些凉了,你且进马车,晚上若实在回不来,我便去接你。”
女子刚想回绝,便听容容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的说着,“公子,你让我好找!夫人在找您,让赶紧过去。”
二人辞别,颇有些离别的意味。
“娘,您找我?”雪衣公子一落座便直奔话题。
祁夫人遣了众丫鬟和小厮
,屋中只留下他们母子二人。祁墨睿一见,眼神一闪,也正襟危坐起来,只是嘴角还是一成不变的笑意,“娘亲有话便说罢。”
祁夫人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开口,“楚楚,她身上可是蛊!”
祁墨睿闻言,心下一个咯噔,眼神里早已没有了笑意,“娘亲在说笑吧,她一个弱女子身上怎会有蛊?”
“睿儿,你的医术还是娘教出来,你觉得我若亲手把过她的脉呢?”祁夫人说话时像在开玩笑,但脸上却满是认真的神色。
雪衣公子见此也不再狡辩,“那娘当以为如何?”
“哼,你且说说与她是怎么相识的吧?”祁夫人见他终于承认,也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在一次花灯会上……”雪衣公子一字一句的慢慢说着,从第一次遇见到合欢林中的相救,再到回至堡中,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却让他感叹原来自己与她竟相识了这么久。但他却省去了那个赌约的事情。
“睿儿,你平时那么冷静沉稳,娘问你,对于这个楚楚,你了解多少?她一个女子身上怎会有这么霸道的蛊毒!”祁夫人语气严肃,一瞬不瞬的盯着这个面冠如玉的男子。
雪衣公子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刚要开口,却听上座的妇人说道,“怕是你根本就没有打听过她吧!睿儿啊,娘就把这事儿跟你明说了吧,楚楚既是已中了这种毒,她根本就不可能为咱们传递香火。你若实
在想娶也行,不过,娘要告诉你,她绝不可能做这祁家正正经经的少夫人!”祁夫人说话时语气凌厉,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雪衣公子听后一惊,“那既是如此,娘亲为何要把茶坊交给她打理?”
“睿儿,你往常那么通透,怎会想不通娘的用心?”祁夫人玩着手上的翡翠镯子,漫不经心的说着。
是了,原是茶坊生意最为惨淡,况且大嫂一惊盯着这块肉很久了,若楚楚当真有心,便留了她打理茶坊,但她也绝不会成为她的正妻,到头来,不仅会被大嫂拿捏,就连祁家堡她都很难进来。
“娘亲,这不行,我…”
话未说完,便被祁夫人打断:“睿儿,你说若我现在将她的权在卸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