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娘,我有一件事不明,还请您能指点一二。”楚楚别过脸,思索良久终于开口。
“嗯,无妨。”
“这…关于大嫂。”
果然,祁夫人一听,立马变了脸色,“这事不便与你多说,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了。”说完便冷着脸走出门去,留下一脸尴尬的楚楚不知如何是好。
“少夫人,天色晚了,您该歇着了。”画儿看着盯着窗外茫茫夜色的女子,轻声开口提醒道。
“画儿,为何我总有一种眼前是一团迷雾的感觉呢?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女子
幽幽的低声呢喃,声音里透着些许苍凉。
“少夫人,您不要多想,等公子回来便好了。”画儿看着遗世独立的女子,不由宽慰着。
“是么?”祁墨睿回来便好了?
“咦?少夫人,这是什么?”画儿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信封,不曾想被楚楚半途截过,急急忙忙的吩咐着:“画儿,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便顺手将她推了出去。
昏黄的烛光下,女子将信封细细挑了开来,里面除了一张纸还有一支流光珠玉的簪子,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熠熠的光泽,轻轻触上,竟是入手生温。这簪子由白色的上好蓝田玉做成,尾部以镂空的纯金打造成两朵并蒂而开的合欢花,有相依相携之意。簪子本身是银饰,既淡然素雅又不失端庄大气。正衬了桌边女子身上温婉的气息。
微微一笑,打开了手边的一封信,纸上字迹果真如他的人一样,温润中透着些许凌厉。
纸上并未多作言语,只着一句话:楚楚,我很好,不必记挂,不日将回堡中。
细细看完,并将簪子妥帖收好,倒也未见女子情绪起伏,只慢慢的和衣睡了。
弈园。
“公子,你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了,就先歇一会儿吧!”容容一脸的着急,对着桌前一直看奏折的雪衣公子再一次的劝说道。
“去,给我将暗一叫来!”雪衣公子眼皮也未抬,直接吩咐着面前一直转悠着的书童。
“公子,你!…
好好好,我去叫就是了!”真不知道这么拼命是要干嘛!
漆黑的夜色中,一袭黑色衣物的男子拎着一个包袱飞快消失在合欢林中,只有案上消失的几堆奏折证明确实有人来过。
雪衣公子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看着天边逐渐陨落的帝王星,眼里神色意味不明。
靳梓轩,十几年的筹谋,你终于要成一代帝王,我相信,你一定会比我做得好。
皇宫
“太医,阿褚,快来!”靳梓轩着急的看着一口一口不住吐血的靳权浩,心里焦灼不已。
“轩儿,父皇已经不能再看着你了,二十几年了,朕要下去找翎儿了,你一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遗诏,咳咳…在御书房书架上第二个暗格里,朕已宣布让你继承大统,金水国以后就要靠你了…还有”,靳权浩深吸了一口气,“你还有一个…”
一口气未提上来,却是将那后半句话永远的咽了下去,直到很久以后,靳梓轩才知道,若是自己早些猜到该有多好。
随着靳权浩最后一口气的咽下,寝殿里刹时哭声一片,“三弟,父皇走了,二哥心里也难受,可是,你还有这江山啊,这是父皇的心血,也是三弟你的心愿呐!”靳梓寅说完,靳权浩先朝着龙榻磕了三个响头,便直挺挺的朝着宫门的方向跪下:“父皇已仙逝,鸣钟!”
话毕,殿内殿外哀声一片。
“公子,这是皇宫方向传来的丧钟……”容容大惊,便
下意识的看向祁墨睿,却见他一撩衣襟下摆,朝着皇宫方向直直跪下,额头贴地,以最虔诚的姿势跪拜,直至哀恸的钟声散去。
金水国三十三年,浩成帝薨,享年五十六岁,期间妃嫔无数,废黜太子一次,因其妃嫔伉俪情深,依遗诏之意全部陪葬。天子之职,由太子靳梓轩接替,摄政王之职,交予二王爷靳梓寅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