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去之后又有些后悔,一腔热血也冷了一半——应当再等几个小时的,又或者,根本不该主动发这样的消息。
手机去很快震动起来,唐棠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接起来。
任非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怎么完还没睡?”
唐棠赶紧解释:“已经睡过了,我是醒得早。”
任非桐的声音于是沉寂下去,好一会儿才又响起,还夹杂着开门和达菲拉“呜呜”的叫声:“做恶梦了?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唐棠听到了有些含糊的拖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以及清晰的冰箱门开合,液体注入容器里的动静。
她这才恍然他其实是被自己吵醒的,刚才应当还在熟睡。
她长时间的沉默让任非桐误解了,连声音都轻了很多:“唐棠,到底怎么了?”唐棠握着手机,深吸了口气:“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喜欢你这件事?”
电话对面陡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唐棠等了又等,终于试探着“喂”了一声。
“在的,”任非桐又有了应答,嗓音比刚才还低哑了不少,“我听到了。”然后,就是一系列杯子翻倒、重物落地的声音,达菲拉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唐棠愕然,在听到他轻声呵斥达菲拉之后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你没事吧?”
“没事——达菲拉,不许舔脏水!”
唐棠边笑边挂了电话。
或许是心情好了,迷迷糊糊居然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艳阳高照,满屋都是被太阳光染红的窗帘色。
她伸了个懒腰,小腿又有些发胀,腰也酸酸麻麻的,心情却很好。那通电话不但让任非桐手足无措,也把她自己的快乐带了回来。
她哼哼唧唧地下了床,换了衣服,一边绑头一边拉开门,迎面对上的居然是戴着围裙的任非桐。
“起来了?快去洗漱,”他自然而然地轻挥了一下勺子,“我去把粥盛起来。”
唐棠捏了一把自己脸颊,确定不是做梦,这才脚步蹒跚地走向洗手间。人还没到地方呢,门先被从里面打开了,田欣欣一把将她拉了进去:“你跟我说说,他这到底是干什么来了?你们昨天不还吵架冷战着,怎么突然就和好了,和好就算了,还大早上来咱们这做饭!你知道我穿着睡衣顶这张没化妆的脸拉开门看到他风度翩翩地挽着袖子在那系围裙带子冲击有多大吗?!没吓死我!”
唐棠听得美滋滋的:“他一早就来了呀?”
田欣欣点头,随即道:“你到底怎么□□的,怎么这么快又好回来了,牛逼大发了呀!”
唐棠终于给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你轻点声,他人就在外面呢。”
“我知道啊,”田欣欣嘟囔,“所以才跟你取经。”
唐棠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欣欣,我想把小提再捡起来,你说好不好?”
田欣欣看她一眼,老老实实点头:“好的呀,你能抽出时间就行,我之前不还给你介绍工作嘛。”
唐棠抓了抓头发,那时,对崔明舒还没彻底死心,对学生时代的“梦想”还抱有太多不可轻易触碰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