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到高荀旁边又一屁股坐下,米妮直拉她们两坨烂泥说:“不能坐,屁股会大的!”
她们也不理就赖那,高荀问赵水光:“怪怪,我们跑了一半时,谈书墨怎么来了,你看看把四班的那些女生和咱们方便面激动的。”
赵水光也八卦说:“不知道啊,他说去拿试卷的。”
高荀说:“啊,难怪,唉,不对啊,那试卷在德光楼,跟操场不是一个方向啊!”
却不知此时谈书墨正走在教学楼楼梯上,回头看了眼落地窗外,操场上蹲着的短发脸红扑扑的女孩,想:那孩子,应该过了吧。继续往会议室走去。
批斗大会
我并无过人的特长,只是忠诚老实,不自欺欺人,想做一个“以身作则”来教育人的平常人
--------吴玉章
临近模考,学校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高三七班有个女生怀孕了,自然是勒令退学,这消息传到省教委那去了,勒令全校检讨。
那女生赵水光是认得的,她们是同一个初中毕业的,那个女生叫陈冉,初中的时候已是个风云女子,赵水光一直记不得她的样子,不是陈冉长得不漂亮,而是实在搞不懂她长什么样子,那个女生从初一起就是每天都化了妆来上学的,虽然化了妆也是个美人可在那浓妆艳抹下到底是什么样的脸蛋大家都不知道,老师说了好多次她也不听依然故我,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人人都知道师大附中有这号人,她不管。直到毕业那天,她却做了件足以让全校人下巴都掉下来的事情,她那天什么妆都没化左右扎了两根辫子就来了学校,上了高中的主楼直接向某高三男生表白,真相揭开,原来陈冉清纯的样子是胜过化妆时的几十倍的,终究是个美女。
赵水光再见陈冉她还是眼影粉底全部涂好,点了下头就过去了,赵水光感叹自己当年因为希望也算红得彻底。名人见名人两眼泪汪汪。
赵水光后来也听过陈冉的种种传闻,什么和校外的人在一起,堕了胎之类的,赵水光虽是个八卦之人,但对于这些谣言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的。希妙也是知道陈冉的光荣事迹的,人希妙说:“这女人我喜欢!”
下午的时候,全体高三师生留下加开年纪会议,礼堂里校长痛心疾首说:“现在的孩子,书不好好念,你们每天都在想什么啊,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不把自己的人生当回事……”
赵水光在下边听得有些麻木,高荀抵抵她,往谈书墨那呶呶嘴,这男人真是穿什么都好看,一身紫藤色羊毛亚麻细方格开衫和海军蓝长裤,身材修长。一排老师都站那哪就却一眼望过去就是他。
“看看,咱谈老师玩个手机都有气质。”高荀悄悄对赵水光说。
赵水光很是无语,不过这谈书墨也太牛了吧,校长在台上口沫横飞,他在就靠着墙漫不经心的样子。
校长终于发表完他伟大的演说,看了眼台下鸦雀无声的阵营,非常满意他的演讲能够循循善诱这些无知的孩子们,接着批斗大会开始,班主任上台陈词,各科老师上台讲话,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下面就是谈书墨上台,他往台上一站,眉眼俊挺,贵气天成
谈书墨调节了话筒的高度,双手一插兜里,开始说话:“大家觉得随着年纪增长而消失的是什么?”
全年级的人嗡的一下摸不找头脑,连校长也捧着大茶杯愣在哪里,
谈书墨也不需要人回答接着说:“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懂得羞耻,变得胆小,学会了装作没看到,装作没听到,虽然这叫做大人,但等你觉察时,成长已经停止了。年纪增长首先会消失的是勇气。”
如同在每一堂英文课上他优美的朗读名句的声音,他说:“你们不懂事,因为经验不足,所以不懂得害怕,会有那种连自己的身边的人事都看不到,被不爱和空虚所纠缠的时候。珍惜的时光一分一秒的过去,因为过于焦虑,甚至有些人迷失了现在的自己,不过,也用不着因为不成熟就轻视这样的自己,用不着害怕会丢脸。”清晰的声音在大礼堂里回响。
空旷的演讲台上,他傲气逼人,快30岁的男人抬头却眼神清澈动人:“照自己所想的的放手去做,等到察觉到错误再重新来过,不会有事的,你们的脑筋足以承受这些柔软,你们年轻而且极为聪明,你们该去爱那些不成熟,把这不成熟当作自己最大的武器,挺起胸膛来。”谈书墨站正了身子说完,下台。
“哐当”一声校长的水杯打翻了,赵水光看见陈思扬鼓起掌来,大家都霹雳啪啦地鼓起掌来,她心里涨涨的,也鼓起掌来,高荀拍地巴掌都红了,扭头对赵水光说:“这谈书墨太牛了,太牛了,我比爱小古还爱他!”
平安夜(上)
一个学期很快就过,12月一来大家都蠢蠢欲动起来,很快就是圣诞节了。
高中生对圣诞节的定义很是迷茫,在报纸,偶像剧和漫画的多重宣传下,对这个节日有种莫名其妙的神往,但和谁过呢,怎么过呢,哪有那么多钱去过,这类节日都是商家摇身一变吸金的大好时机,于是最后都变成在台灯前憧憬的幻想。
今年的圣诞对两个人有着特别的意义。
当赵水光在“苏”里把某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女人连扯带拖得揪出来时,她想到法国电影《两小无猜》里的话:“朋友就像眼镜,初时总觉得好看,后来却发现再也摆脱不了了,幸运的话,你能挑到一副好眼睛。”很明显希妙就是个哈利波特鼻梁上的那个玻璃瓶底。
“小光啊,咯,来来,让姐姐。咯,让姐姐好好看看,这么久都不来了,咯,这没良心的娃……”希妙猴在赵水光身上,不停地说话。
赵水光很是无奈,9点多钟,在家里做作业做得好好得,听到某个女人的一通电话,自己还没吭一声,就听那头尖叫了声:“圣诞happy”啪地挂了,赵水光只好认命地收书包,再和爸爸妈妈说去刘嘉伦家对作业,溜出来。
现在那个罪魁祸首正挂在“苏”后门的垃圾桶上吐得开心。
寒风衣吹,清冷的巷子里,蹲着一个背着硕大无比的书包愣头愣脑的女生,和一个还在打酒嗝的无比猥琐的女人,十分诡异。
赵水光扶希妙站好,看她脸上的妆因为汗和泪都花了,塞了张纸巾个她。
两人跌跌撞撞走出去,发现路灯下站了个人,正靠在电线杆下抽烟,看她们出来便抬起头来,眼神炯炯,脸庞刚毅,下巴有淡淡的青渣,一阵风吹来,黑色风衣衣摆飘扬。
赵水光乐了,那不是失踪了两年的单阳是谁。
旁边有一个人已早她一步做出反应,希妙巴巴被风吹到脸前面的长发,“塔塔”地踩着高跟鞋往前走。赵水光知道这女王想保持下高贵形象,可惜她已经醉得站都站不稳,还死撑,格外好笑。
单阳掐了烟站在路灯下,一双眼呈着动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