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桉蜷在那里瑟瑟抖,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显得无助而又害怕。
陈妈瞪大了双眼,立刻蹲下去使劲摇了摇他的肩膀,“喂?简先生?你怎么睡在这里啊?!快醒醒!”
“比赛……我要去比赛……”
简桉神志不清地重复着这句话,从门口灌进来的冷风迫使他剧烈哆嗦了一下,被烧糊涂的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他双手撑着地面趔趔趄趄地站起来,头蓬松凌乱,也不顾陈妈的问话,只是目标坚定地走出门口。
此刻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错过这次比赛的机会。
一路迷迷糊糊地来到房间,简桉推开房门的瞬间就被地上东倒西歪的家具绊倒,重重摔了下去。
手指也被玻璃割出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淋漓,这样的疼痛让意志变得更清醒。
他咬咬牙爬起来,看着满地的狼藉,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之色,却顾不上原因,径直跨过垃圾,去捧起油画。
简桉颤抖着手掀开黑布,想象中的支离破碎并没有出现,画作完好无损。
他轻轻抚摸过那黑暗三天里创作出来的心血,松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股喜中带悲的情绪:“还好……还好你没事。”
穿上外套,连别的都来不及整理,他将油画放入牛皮袋,跌跌撞撞出了别墅。
一辆奔驰忽然停在他面前,摇下的车窗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桉,快!上车,比赛时间只等你十分钟了!过时间就被认定弃权了!”
简桉迅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后才现导航里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他竟从昨晚昏睡到了现在……
“小桉,你怎么现在才出来?打你电话也关机了,出什么事了吗?”
说完,沈云珩踩下踏板,钥匙一转点起了火,车子在马路上疾驰。
副驾驶座上的人沉默了下,捂着口罩低低咳嗽了一声,嗓音沙哑得不行:
“我没事,咳咳……睡过头了。”
况且他那台第一次工资时买的二手手机现在应该还在泳池里泡着吧。
虽然对方极力掩饰,但沈云珩还是凭借直觉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果然那傻瓜连撒谎都不会,这么重要的比赛,怎么可能说睡过头就睡过头?
估计又是被季松亭为难的吧?
“小桉,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沈云珩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见那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半信半疑地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滚烫无比。
“你烧了?!不行,我们先去医院,比赛以后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