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怎会有女子前来?”燕承疑惑道。
“大概是哪个士兵的家眷前来探望吧!”庄婉说。
“看那阵势,不像寻常百姓,定出自官宦之家。”
官宦之家?
庄婉看燕承的神情,难不成他又有什么别的想法。她可是记得,当初那痦子小姐以田地房产诱惑时,他是有所犹豫的。若非那姑娘长的实在丑陋,说不定他就从了。
今日那女子乘着八人大轿,浩浩荡荡的十几个仆从,比那痦子小姐可气派多了。说不定还真是什么官家小姐。
她想试探一下:“是啊!这位小姐非富即贵,若是有幸相识就好了!”
有幸相识……
燕承初听庄婉这话并未觉不妥,但想到此前的“初心”之争,如今细想之下,品出了些醋意。
女子拈酸吃醋本是寻常,男子都不喜妇人擅妒,可他此刻听着却十分受用。
于是生了戏弄之心,便假意道:“虽然离得远,但看那小姐身姿婀娜,也定是长相不俗。不知她牵挂的是这营中的何人?能得如此佳人青睐,委实令人羡慕。”
庄婉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果真如她所想。反派想要出人头地的心情迫切,攀龙附凤自然成了捷径。
只要他存了这个心思,便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就算他不在军中立功,也保不齐有朝一日成了朝中哪个大臣家的乘龙快婿,从此青云直上,谁也阻挡不了他黑化的步伐……
越想心越凉。
庄婉长叹一声:“我想静静!”
她起身往山下走去,留燕承一人风中凌乱。
看庄婉心灰意冷的模样,他此刻十分后悔方才开那样的玩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如此真诚待他,而他却以此薄情寡义之言伤她,真是混账……
天色昏暗,看起来像要下雨了。庄婉回营房途中遇到了陈五斤,手里抱着一堆衣裤。
营中只有正规的平南军才配有负责浣洗衣物的洗衣妇,而新兵都是自己洗。如今天气渐热,有的图省事,便去护城河边,和衣跳进水里洗个澡,上岸后再将湿衣晾晒,既洗了澡又洗了衣服。
陈五斤和赖二便是如此。
白七郎爱干净,衣服都洗的细致,燕承不必说了,不会允许自己衣衫不洁。庄婉这几日都是趁无人休息时,将姨妈巾偷偷清洗干净,藏在衣服里晾晒,生怕被人瞧见,等日落时分再悄悄收回来藏好。
此刻瞧见陈五斤拿着衣服,便想起来了。
“差点忘了,我的衣服还没收。”
“都在这呢!”陈五斤说:“我看天要下雨,就将你的衣服一块收回来了。”
“……”庄婉慌张道:“多谢……那……先给我吧!”
陈五斤将手里的两件衣服抽出来递给她,庄婉翻了下并没有姨妈巾。
“没……没了吗?”
“哦……还有这个!”陈五斤扯出一块两头系着带子的布条。
“我还想问你,这是个啥?”
庄婉:“……”
“这……这个叫抹额!”
“抹额?”陈五斤翻来覆去看了看,“有何用处?”
“我有头疾,头痛之时将其系在额上可以缓解。若在里面加上安神的草药,还能助眠。冬日加入棉花又能保暖,不被风吹。”庄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原来还有这么多用处!”陈五斤惊叹道:“这样的好东西该人手一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