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拿着玄衣为姬恂草草穿好,连皱巴巴的衣领都不理,故作镇定道:“好、好了。”
姬恂看着他笑:“王妃就准备让本王这么衣不蔽体出去晃吗?”
楚召淮瞪大眼睛看他,脱口而出:“你平时不都这样吗?”
姬恂:“……”
楚召淮嘴比脑子快,反应过来后尴尬极了,将搭在旁边的腰封拿过来,装作无事生,心虚道:“王爷抬、抬手。”
姬恂凉凉瞥他,但还是微微抬起手。
楚召淮双臂温软,展开腰封环绕过姬恂精瘦的腰,看姿势好像昨晚入睡时依恋环抱着姬恂时一般无二。
不过夜晚楚召淮会温顺地蹭他,现在就是恨不得把脸撤开八百里远,生怕和姬恂近距离接触。
楚召淮将姬恂常年敞着的衣襟拢得严严实实,他手还伤着,系不出多好看的花样,八根手指上下翻飞直接将腰封系带打了个死结。
“王爷,这回真好了。”
姬恂“嗯”了声,不知有没有满
意,但终于不再找茬了。()
楚召淮深吸一口气:&1dquo;那我就先&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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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姬恂道:“重山。”
殷重山缓慢推门而入,单膝点地跪在门口,头恨不得垂到地面去,肃然道:“王爷有何吩咐?”
楚召淮蹙眉。
刚才喊他怎么没人影?
“王妃斗篷脏了,取件新的来。”姬恂道。
殷重山领命而去,很快就将一件黑色狐裘披风捧着奉上来。
楚召淮还以为姬恂又要不做人事,没想到竟是给自己拿衣裳,他有些受宠若惊,别扭地道:“只是沾些水,片刻就干了。”
姬恂装瘸走得倒挺快,已不知何时坐在禅床上:“山间寒冷,恐怕片刻便能结冰。”
楚召淮本就不善和人争辩,干巴巴“哦”了声,抬手将雪白斗篷解下。
冬日严寒,楚召淮里面穿着身紫色宽袖长袍,腰间仍系着他那枚唯一拿出手的玉佩,再往上看便是纤瘦过分的腰身。
姬恂随意一瞥,眸光似乎暗了暗,指腹捏着棋子微微白。
殷重山眼观鼻鼻观心颔上前,恭敬将雪白狐毛缝着领口的黑色披风披在他肩上。
披风的衣摆处绣着暗纹,仔细瞧倒是和姬恂身上的相似,楚召淮系着衣带心中咕哝了几句,但这披风厚重,好像真比他的小斗篷暖得多,只好没吭声。
楚召淮干咳一声:“那我就不叨扰王爷对弈了。”
姬恂将视线收回,心不在焉道:“嗯,玩儿去吧。”
楚召淮大喜过望,忙颠颠跑了。
报恩简直不是人干的活,还是等回去后暴露“神医”身份将姬恂的病治好,也算偿还救命之恩。
注视着王妃离去,殷重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道:“王爷,大公主想见您。”
姬恂捏棋子的手一顿:“谁?”
“大公主姬抄秋,圣上的长女。”
姬恂“嗯”了声:“请吧。”
片刻后,大公主抬步走入大开门的禅房中。
贵为圣上长女,姬抄秋却并不像姬翊姬竤那几个败家子一样穿金戴银,佛寺之中她一袭单薄僧袍,未施粉黛不戴钗环,面容清秀而贵气。
姬抄秋看破红尘,眸瞳如一潭死水,进门后福了福身:“五叔安好。”
姬恂头也不抬:“会下棋吗?”
姬抄秋颔:“会的。”
“来。”
姬抄秋恭敬上前坐在姬恂对面,熟练地和五叔下起棋来。
姬抄秋下了一子,忽然没来由地说:“来时我瞧见五叔的王妃了,的确相貌出尘,令人心动。”
“你就想说这个?”姬恂懒懒道,“本王还当你想先谈一谈那假白芨的事。”
姬抄秋仍然没什么神情:“五叔知道了?”
“才刚用了点刑,便什么都招了。”姬恂挑眉看她,“你这次寻来的人,骨头好像不怎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