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主簿是覺得,此人或與山匪有關,所以才扣了下來。」
婁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夏驚秋惱怒,眉毛擰在了一起。他合上筆箋質問。
「你的話聽起來,像是在說笑話。」婁簡收好剪子,在十指指尖處纏上棉花。
「你!」夏驚秋強壓怒火,握著紙筆的手咯咯作響。高門宅院裡的教養讓他扯不下臉皮來:「沒想到,婁先生與這烏蠻來的小子還挺熟啊。」
夏驚秋的言下之意是,此二人是一夥兒的。
「這屍也不是你撈的,怎麼腦袋進水的卻是你。」婁簡聽懂了夏驚秋的意思,揶揄道。
「他好好一人,跑到擒拿山匪的地方作甚?若是沒去過,這雙官靴又是從何而來?」夏驚秋質問。
「衙役們身上的傷口是刀傷,這位小哥使的是劍。」婁簡看著一旁衙役手中剛剛繳獲的兵器道,「而且,看他這愣頭愣腦的模樣,估計連人都沒殺過,你要是不信燒壺釅醋驗一驗他的兵器。距離擒拿山匪至今不過七八日的樣子,若是劍上有血,必然原形畢露。」
兩人僵持不下。陳縣令見狀笑呵呵地打圓場:「要不,先驗屍。」
婁簡瞥了陳之初一眼:「我的確有話要問這位少年。還請陳縣令通融一下。」婁簡拱手致謝。
陳之初讓人綁了鶴拓少年,隨便尋了一件棉衣蓋在他身上。
婁簡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這具屍體的?」
「今日早上,我渡江而來,皮筏子剛靠岸便看見這具屍從上游漂了過來。」
「你確定,是從上游來的?而不是從水裡突然冒出?」
「我確定。」
婁簡剪開女屍的衣裳,仔細將手足腕、腰肢、脖頸查看了一番。腐爛的皮肉一碰便碎了滿地,露出森森白骨來。
不一會兒,婁簡大致丈量了死者胯寬,又曲起她的雙腿,一手按在屍體的小腹處,一手伸入產門。
夏驚秋只覺得耳根發漲,側過臉去。
「夏主簿連這都瞧不得的話,不如還是換個人來吧。」
「不必麻煩!」夏驚秋下意識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回過身來。
婁簡摩挲片刻,一塊黑色的血肉從屍身體裡涌了出來。夏驚秋往後退了一步:「這是什麼?」
「胎衣。」婁簡唱聲道:「死者,女,年約十六,肢干未有勒痕。死前數日,曾產育一嬰。死因嘛……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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