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金寶和夏驚秋異口同聲,動靜太大,車上的木匣子「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
「什麼動靜啊!」屋內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許一旬揉著眼睛道,「還讓不讓人睡了。」
「你怎麼在這?」夏驚秋跳下板車,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屋子暗處又走出一個人影來,是婁簡。她腰上繫著圍裙,像是剛放下手中的鍋碗瓢盆。
「不是說了走後門嗎。」她責怪道。
「沒轍,夏主簿的行李太多了,後門小巷進不去,只能走前門了。」劉明賠笑。
「誒?不是說就來他一個嗎?怎麼又來了一個?」婁簡瞥了一眼那堆行李,指著金寶道,「多來一個,可得多給一個人頭的銀子。」
「這位是夏主簿的小廝,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誰要住你這?你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金寶質問。
「怎麼不是,你沒看見裡頭躺的都是人。」婁簡指了指一旁的棺材。
「你!」金寶語塞,憑他的口才,自然是說不過婁簡的。
夏驚秋臉色鐵青,坐回板車上:「不必勞煩婁先生了,劉捕頭,我們自己找住處。」
「你以為這是京都啊,處處是驛站酒肆。江河縣境內連家像樣客舍都沒有。」許一旬靠在門框。
「民戶家總有空屋吧!」夏驚秋問。
「還……真沒有。」劉明撓了撓頭,「陳縣令可為這事愁了一整日,派人去尋住處,普通百姓家要麼是沒地方,要麼……是不願意自家住個官老爺。也就……婁先生願意。」
婁簡靠在棺材旁看好戲。
夏驚秋不信邪,拉著金寶裹上被子:「我自己找!」說罷,二人怒氣沖沖的朝遠處走去。
婁簡托著腮,面帶笑意,望向二人離去的方向,拍了怕一車的行禮:「許一旬,你搭把手,幫劉捕頭把行李搬到後屋。」
「他不是不願住這嗎?你管他作甚?」
「我跟你打個賭,天黑之前,夏小郎君必定灰溜溜的回來。」
萬物蕭條的冬天,暮色浸染的雲霞仿佛也帶著寒意。果然不出所料,當殷紅色的夕陽收起衣袖,三月義莊門口站著兩個炸毛小子。
「回來了?」義莊中間放著一張矮桌,桌上熱氣騰騰,婁簡抱著右膝,端著飯碗,朝自己碗中夾了一大口青菜。
許一旬則是捧著碗筷傻笑:「嘿嘿,還真回來了。」
兩人飢腸轆轆,走了一天,餓得昏天黑地。這偌大的江河縣,人人見了他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金寶聞著香味,眼巴巴地看著夏驚秋:「秋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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