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重新了接了杯水,一手拿药另一只手端着水杯:“把药吃了。”
林逾白接过药片放进嘴里,就着他手里的水杯喝水,把药咽下去之后说:“有点苦。”
池野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居然真让他摸出一块大白兔奶糖。
这还是冯雅军扔给他的。
冯雅军爱买零食,人也很大方,每次吃点儿什么东西都要给周围的人分一圈。
池野捏着大白兔奶糖的尾巴晃了晃,笑着说:“你看这是什么?吃个糖就不苦了。”
林逾白嘴上抱怨:“你以为你在哄小孩子吗。”
眼睛却盯着他手里的糖,要是平时收到冯雅军分给他的糖,他不一定会吃。
可他现在烧了,嘴巴里苦苦的,真的很想吃这块糖。
池野在床边坐下来,剥开糖纸喂给他,余老师推门的手一顿,隔着门上窄长的玻璃,望着输液室内的这一幕。
池野坐在床边将一块糖果送进林逾白的嘴里,林逾白把糖果吃下去之后,他还捏了捏林逾白的脸,笑着说了句什么。
林逾白别扭地将脸转到一旁,停顿了几秒后,又忍不住看向池野的脸。
眼前这一幕无故让人觉得不该惊扰到他们,余老师收回手,将推门的动作改成了敲门。
她想,这两个孩子,刚开学的时候还打架,现在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看来让他们牵手罚站是个好主意,以后再有学生打架,也可以用这个方式处罚。
听到敲门声,林逾白和池野同时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余老师推开门,笑眯眯地走进来,“逾白,你叔叔来了。”
“叔叔?”
林逾白露出疑惑的表情。
紧接着,他看到了跟在余老师身后的人。
唐琢西装革履,头用胶一丝不苟的梳上去,看起来既成熟又可靠。
“逾白,”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余老师前面,语气关切:“听说你烧了,我过来看看你。”
在他身后,余老师冲池野做了个手势,示意池野先出来,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池野刚要起身,林逾白下意识地抓住了他。
这是个条件反射的举动,因为林逾白很快松开了手,将手握成拳,收回到身侧。
他低着头,池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他心里软成一片,轻声说:“我就在门外。”
池野和余老师出去后,唐琢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上面的药盒看了几眼。
他一进门就注意到林逾白手背上的医用胶布,因此问道:“挂完点滴之后量过体温吗。”
林逾白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坐在床上看着唐琢,犹豫了一下,问:“我妈妈怎么样了。”
唐琢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双腿交叠,如实说道:“做完手术后,她的身体恢复得不太好,医生让她好好修养,所以我收走了她的手机,你烧的事情她现在还不知道。”
他伸手探向林逾白的额头,林逾白显然有些抵触,但强忍着没有躲开。
唐琢估测了一下林逾白的体温,询问他要不要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