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时候真相即便是我,也难以想象。”
“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我查到了那个神秘组织。”范斯·尼古拉的表情有些暗淡:“帝国……叛军。”
“如果说教廷秘密地和帝国叛军勾结的事实已经足够让我震惊,那些接下来我寻找到的线索就让人难以接受。”
“我隐约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和难以置信,于是,我先将你送回维吉亚,然后独自开始了探查。”
“十分讽刺的是,一条一条的线索都在指向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
“我顺藤摸瓜地查到了西方大主教□□迦尔,他和帝国叛军的密切联系已经出了我的想象。”
西方大主教□□迦尔就是那位勾结金姆的大主教,也是麦伦修士招供的那位大主教,他的大主教印鉴现在还在路易斯手上。
这并不意外。
范斯·尼古拉:“□□迦尔和帝国叛军的勾结让我难以置信,他可是教廷的大主教,不仅仅背叛了帝国,还背叛了教义。”
“作为西方大主教,想要揭露他并不容易,于是我暗中收集着证据。”
“当时的愤怒蒙蔽了我的眼睛,让我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在我自以为找到了足够的证据之后,暗中找到了南方和北方大主教,一起将证据陈交给教皇大人。”
“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我原本以为教廷的难以启齿的背叛有了结果,但……”
范斯·尼古拉一脸复杂:“但教皇海澜·蒂尼斯看到那些证据后不断的叹息,南方和北方大主教也深深的沉默。”
“我永远无法忘记,教皇海澜·蒂尼斯当时给我的答复。”
“他叹息的质问我,教廷在这千年来,引领人类展,是所有人尊敬和信任的崇高信仰,被人尊重被人爱戴,遍布整个大陆。”
“但为什么所有人尊敬敬爱的教廷,却只能过着最贫困潦倒的生活,为什么要被法兰斯帝国的那些被人不断谩骂指责的皇室指使着,屈居在他们之下。”
“教廷明明有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势力,却过着难以想象的苦日子,过着最卑微的毫不起眼的生活,你们真的甘心吗?”
受到的尊敬和身份,和现实的实际的生活情况完全脱离。
“我出生在边远的小渔村,父母因为贫穷将我交给了修道院抚养,修道院的神父们对我十分的慈爱。”
“他们是多么好的人啊,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要因为不合理的教义的约束过上清贫的日子,而那些贵族老爷,皇室老爷们却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最美好的生活。”
“于是我不断的向上爬,从神父神官到布道者……最后让我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这一路上我聆听了世间太多悲苦的声音,太多奢侈的声音。”
“贵族因为一点小事而无病呻吟,而真正贫苦的百姓,再怎么痛苦哀嚎也没人关心。”
“贫民或许没有挣扎的力量,就像这是他们注定的命运,但我们教廷的每一个人呢?明明是世间最受尊敬的人,为何依旧得甘愿苦难,就因为……那奇怪的教义吗”
“我不甘,我想教廷的每一个人都不甘心吧,但那时即便是身为教皇的我也无能为力,就像在所有人的认知中,教廷的教职人员本就该是这样,稍做出一点改变似乎就不被允许。”
“原本我也充满了无力感,本该有资格过上更好生活的人,却无力挣扎,但多年前的那场鼠疫让我看到了希望。”
范斯·尼古拉:“当时的教皇海澜·蒂尼斯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一些疯狂和痴迷,即便是我见过的最痴迷的信徒也没有那般让人胆战心惊,果然……他做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选择,他道……”
“我在那些鼠疫中绝望的人眼中,看到了不顾一切的勇气。”
“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在鼠疫蔓延中,真正的由教廷的信仰统治的世界,那样他们就不再受到贵族和皇权的压迫,他们会在教廷的关爱下生活得更加美好和美满。”
“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加顺利,也更加复杂。”
“那些绝望的人很容易被煽动,但他们就如同一盘散沙,如何能撼动如同铁桶一样的腐烂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