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进那个屋子。
仿佛人死了,她就无所谓了。
后来?没几日,她下了凉山。
成了骑驴的罗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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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傅回?忆那些事,眼神有些飘忽,而罗非白已经看完了消息,思虑抬眸间却见这小少年眼神直勾勾的。
“不走吗?”
“嗯?”
小师傅回?神。
罗非白眉眼淡淡,“当年鼎盛时,我都没有到让未及冠者上榻侍寝的习惯,何况如今处境败落如蝼蚁。”
仿佛自?嘲,又仿佛冷惕眼前小少年。
小师傅脸色爆红,跳起后颇有些气急败坏,来?回?踱步两下才?反唇相讥,“那么,未知?奚大人您的那位太子殿下或者你曾经的未婚妻是否。。。。。”
罗非白皱眉,没说话,只是把纸张放在火盆上点燃。
烧成灰烬。
小师傅知?自?己说错话了,立刻跑到暗道?入口,企图逃走,但毕竟年少,半只脚迈过那个坎,又忍不住回?头问:“我有点好奇,你不肯以罗非白的身份承认当年见过面,是因?为?当时在场的不仅有你吗?”
“你只是不想再跟人家。。。。。”
罗非白看着他?,眼神冷漠。
小师傅看出她生气了,吓得哆嗦了,默默抓住了机关按钮,关闭暗道?的那一刹。。。。
“其实那会在场的还有咱们那位有几分太祖逐鹿天下风采的太子爷还是跟曾是你未婚妻的那位倾城倾国太子妃。。。。。呢?哎呀?!”
暗道?门关闭,但一个枕头也飞进去砸在小少年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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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晨未见光,至午后才?过了风雨,地面依旧泥泞,护送马车的小队已经赶到了凉王山寺,赶上众人修整,但因?为?此时人员充沛,各方虽来?自?不同?的武装,但也听从罗非白吩咐,至午时查检各处,也未见第四波刺客前来?,也算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那头领一改昨夜在篝火前的试探,客气恭敬了几分,抬手行礼且询问何时启程。
这时,他?才?像被雇佣的第二方,而非咄咄逼人的试探者,因?为?查了一夜都没发现什?么猫腻,足以证明这位罗大人是清白了,也是他?们无可挑剔的“雇主”。
罗非白不计前怨,看了下山中清凉水汽,让他?们再休憩一二,起码得吃过饭再走。
“才?停雨,道?路泥泞,也不好走,等一段时间,下山也畅快些,应当能在入夜前到出山的驿站,明日再入儋州城十?里亭。。。。”
罗非白做了吩咐,其他?人未有反驳,翟禄作为?儋州首城徕钧府的捕快,权利不小,到了十?里亭自?有他?打理的机会,一口应下道?:“等过了十?里亭,徕钧府那边的人马下官都脸熟,绝不会给那些宵小机会。”
罗非白:“本官信你,不过你昨夜没休息,这眼眶。。。。好黑啊。”
翟禄:“。。。。。。。”
那头领本不知?为?何,但出发的时候瞧见被押送出来?的张信礼也是两眼通黑,他?就默默顿悟了。
女郎倒是听闻内情后,没忍住笑,打量了一本正经的罗大人好几下。
她现在觉得这人昨晚对自?己尚有几分怜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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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禄被罗非白吩咐看守张信礼,若是他?单纯一些,怕是真信了罗大人用人不疑,可他?偏知?道?这人心术毒辣,且蔫坏,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死撑着亲自?看管张信礼,生怕这人出事,一口黑锅坑在自?己跟宋大人脑袋上。
而另一边,张信礼深深认为?宋利州是幕后黑手,而翟禄必是其爪牙,那他?可不能被这人给害了。
于是两人对视睁眼到现在。
昏昏欲睡,两眼发黑。
不过跟这些人一比,罗大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出来?的时候,女郎怔了下,反复查看,最后虽没说什?么,但耳边听到同?伴的嘀咕:“哇塞,林凌姐,这罗大人的腰身瞧着比您都小。”
许是江湖儿女,不吝直爽,言语上没有那么忌讳,不过林凌可恼了,气得用刀鞘作势要拍打这人。
却见听一声凉冷,“过来?。”
她一怔,下意识看去,因?为?罗非白没上马车,而是正对着她这边呼唤,其他?人也下意识看向她。
但很快他?们都意识到罗非白喊的是张信礼。
头领眯起眼,刚要说什?么,罗非白偏头看向他?,那一眼,头领意识到自?己若是阻止,恐怕不合时宜,于是抬手示意看管张信礼的下属放行。
“此人凶险,若是单独跟大人您一起,恐怕对您安危有所影响,不如让林凌跟在您身边,保护您的安全。”
头领故意如此建议,罗非白婉拒了,让江沉白带着张信礼进了林子小隐处。
晦暗中,林中潮气浓郁,远处山路若隐若现,众人正在修整准备出发,她挑这个时候找张信礼,显然是没预留多少时间的,许是想到了什?么要问他?,或者。。。。。。
“你之?前想告诉我却被打断的事是什?么?”
张信礼其实也不意外?罗非白问了这事,他?意外?的是别?的,“我原以为?大人您昨晚在安全之?后就会立即提问我,没想到能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