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独楚召淮是个例外。
王妃怕冷,冬日无论何时都穿得严严实实,也就迫不得已时会露出脚踝或一截雪白腕子,泛着病色的苍白。
没有半分性欲暗示,姬恂却觉得色气至极。
就如现在。
雪白纤细的后颈,欲拒还迎遮掩在几绺墨下,姬恂凝瞩许久,忽然想知晓若是咬下去,血丝咬痕泛上皮肉,晕开散不开的红痕……
会是何种场景。
***
楚召淮一无所知,躺在温暖中舒舒服服睡至天明。
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床榻空荡,姬恂早已起床离开。
赵伯在外头布早膳,香味顺着门缝往里溜。
楚召淮揉着眼坐起身,熟练地将墨拢一拢,手指无意中蹭过后颈,猝不及防的微微刺痛袭来,疼得“嘶”了声。
什么东西?
楚召淮迷茫地伸手摸了摸后颈。
好像睡觉时像是被什么硌到了,一按就微微地疼。
京城贵人常用高枕,楚召淮睡不太惯玉枕,赵伯便寻人用丝绸锦缎缝制助眠安神的草药,睡起来不软不硬。
楚召淮拿起软枕翻来覆去地瞧,没瞧见哪儿能硌到他。
赵伯在外道:“王妃可醒了?”
“唔唔……哦,醒了。”楚召淮也没多想,疑惑地将枕头放回去,爬下榻起床穿衣。
寻常同龄人长过了腰便会修剪,楚召淮不知是怕花钱还是从小到大无人为他操办,乌泼墨似的垂到膝,束时总是松垮垮的。
赵伯听到暖阁中脚步声,扣了扣门抬步进来,见楚召淮别别扭扭地束,笑着道:“王妃的头是不是要修剪了?”
楚召淮摇头。
在白家时几个表兄弟头过长,舅母便会选良辰吉日请人来府中修剪,末了用火焚烧掩埋,说是能驱除邪祟、长命百岁。
没人喊他,他也不懂流程如何,只知繁琐,不敢自己修剪,生怕剪个就将自己克死了。
赵伯熟练接过篦子为他束,视线无意中在楚召淮后颈扫了一眼,老脸一绿。
这……这这……
王爷干得这叫什么事儿?
楚召淮还在惦记王爷:“赵伯,王爷如今已不畏热了,炭盆可以在寝房放一个。”
“这有些难办。”赵伯说这话时语调不情不愿的,“宫中并不知王爷在解毒,若是放炭盆被人觉,恐怕满京城都知晓王爷身体已康健。”
楚召淮想了想,好像也对。
王爷身份特殊,若没了疯症,恐怕圣上更加忌惮。
楚召淮束好,出去吃早膳。
今日起得晚,姬翊没在院里鬼哭狼嚎,已被送去国子监上学,只有姬恂背对着坐在湖边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