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凯看看所站教室旁的班牌,看看空无一人的教室,之後他转身回去捡起刚刚被他胡乱丢在窗台的两个书包。他朝过来查看情况的教官打招呼,背着两个书包前往行政大楼。
不久之後,学校广播响起:「二年七班林梓安、王奕涵请到训导处。二年七班林梓安、王奕涵请到训导处。」
训导主任跟教官在训导室等待两位打架的nv生到来,劈头便是一阵骂。
「为什麽打架?」教官厉声问。
「看她不爽。」两人挺有默契地没说出真正原因。
在得知此次事件以被记小过作结,梓安背起背包,跟奕涵几乎同时走到门口。两人眼神依然敌视对方,被教官看到,「回来!」他喊。两人被留下来继续教育一番,回教室时已经快放学。
在走廊上等到钟响後,梓安才逆着人流,前往学校天台。在快走到顶楼时撞见一群偷躲在楼梯间ch0u菸的人,她目视前方,不想打扰到彼此。
「贱人。」讥笑声传来。
事情传得这麽快的吗?她在心里叹气,外表依旧木然,继续往上走。
「她耳包。」
她总算快走到通往天台的那扇开着的门,她深x1口气,准备迎接新鲜的空气和清静。
突然天降一个人在他面前,似乎是从门上的屋顶跳下。
「啊!」梓安叫出高分贝的穿耳魔音。
「你们在g嘛!」她听到教官喝斥下方ch0u菸的人,立即闭嘴。
眼前的人维持跳下时一膝盖触地、另一脚踩着地的姿势,迟迟没有抬起头。
「你??脚还好吗?」
对方维持不动的姿势,彷佛这样很帅所以固定姿势供人观赏。
「打扰了。」她绕过那怪人,往围墙走去。
「你的名字是王奕涵还是林梓安?」怪人开口,他总算站起身,原地跳跳、转转脚踝,似乎是在确认有没有伤到哪里。
梓安认出眼前人是打扫时间帮过自己的人,简单思考了下,回答:「後者。」
「喔,愿意说了。林梓安,你今天为什麽要打架?」
「已经被教官抓去教训一顿,没必要不说名字。」梓安顿了顿,「所以你没听到她们说什麽吗?」
「没有。」
「我可以不说吧?反正不是什麽好事。」
怪人抬起一边眉毛,开口:「今天是我帮你们整理好书包和木椅的,我应该有权利知道吧。」
「谢谢。但你怎麽交去训导室,害我们被抓?」梓安质疑。
「做错事就应该承担相应的惩罚。」他坚持。
我错了吗?她闭眼回想事件。
当她对於家里人进警局的事闷闷不乐时,来自朋友的关心让她问出她的疑问:「ao扰和x侵害的差异是什麽?」
他哥的事情从她口中说出,受众一人,最终传给全班、朋友的朋友等等她不熟悉的人。
当自己没犯过多大的错误,可能就会觉得自己可以出面挞伐其他程度较严重的罪。出面表态可以表现自己的价值观是罪的对立面,乾净一身轻。
犯错的不是我,但痛恨那种罪恶的人可能会因为我跟犯人的关系,连带跟着讨厌我。当她察觉到这些现实的时候,已经无法在他人对她的印象中将她哥跟自己切割开。你离他那麽近,或多或少被影响了吧,连她自己也会怀疑自己是否被带偏。
在罪恶浮上水面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必须把人跟行为切割开成二物,她才能一如往常地跟哥哥相处。所以我也跟那些人一样,排斥罪恶呢。
不过她有时候会怀疑人是不是不能在没有敌人时继续生活下去。只要有攻击的目标,往往一窝蜂冲过去帮忙出气和挞伐。与大众不同的想法让她提醒自己:因为我是被攻击的目标,才会这麽想。
一开始她对抛来的嘲笑谩骂装作充耳不闻,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反击。
「你哥是不是也对你做过什麽啊?b1a0子。」座位前方的奕涵一讲完,班上哄堂大笑。
梓安将自己的桌子大力往前推,里头的书本掉出,两人同时气势汹汹地站起。
「g嘛?」两人瞪视对方,还没动手。
班长似乎对被弄乱的座位很不满。「要打就去走廊打!」她喊。
梓安胡乱收拾了一下东西,一手抓着书包,另一手抓着木椅,任其拖地发出刺耳的声音,颇有气势地走去走廊。
家里因哥哥犯罪而频生打骂,加上身边人的冷嘲热讽,早就让她很想破坏些东西。之前迟迟未动手,现在可能是个好时机。我现在已经没有形象,想g嘛就g嘛。
为避免波及无辜,她在开战前先提醒了下底下的人,之後专注於跟奕涵的打斗。
由於两位都是手臂没力的nv生,木椅其实不是个好用的武器。两张木椅艰难地碰撞对方後,梓安索x将奕涵的木椅抢走,往楼下一丢。因为怕自己的椅子成为对方前来抢夺的目标,她不带一丝犹豫,马上将自己的椅子也朝下一丢。
梓安没有跟同学打架的经验,但小时候跟她哥打架的经验让她知道她的拳头没有什麽杀伤力。所以她打定主意不用拳头,而是用手抓对方的头发。
总之,打了一架,眼前这位怪人也参与进来事件。今天发生的一切要怎麽向他简单说明?
「我把我哥犯罪的事跟同学说,她们嘲笑我,我就跟她打架了。」梓安盯着怪人,「还有什麽想问的吗?」
「你考试开头简单说明世界的法则是弱r0u强食,弱者会被强者捕食。弱,只能被动,不利於生存。之後,强大出现了。他妈妈是强大的管理者,引导兄弟两人在弱r0u强食的世界中占据前端的位置。兄弟两人都强,可以满足妈妈的期待。三人皆强的架构起初是妈妈在上,兄弟两人共同在下,在他哥哥考上医学系後,架构松动而有变动。架构崩解而重构成哥哥在最高、妈妈在中、他在最下。杰凯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改变,语句中在在透露对於哥哥强大的崇拜。
哥哥以个人强y实力考上妈妈所期望的科系後,回过头来向过去b他们强大的管理者索要弟弟的自由。杰凯赞叹哥哥的强大,强大後不忘帮自己,是位强大而温柔的人。他给了自己选择的自由,是位凭一己之力即逆转过往的人。他从来没有破绽,没有憎恨妈妈的要求,没有抱怨世界,没有说过累或苦,彷佛外在给予他的东西都是让他成长的养分,没有毒药。
「我未来也会成为像他那样强大的人。」杰凯的许诺带有憧憬,对自己的能力怀抱自信,似乎未来真的掌控在他的手中,他能办到他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