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原由,到底是6寅动手打人了。
在警察的居中调解下,赔偿了人家八千块钱,按着6寅的脑袋给那个被打的男的道了一个歉,这事算是了了。
刘真亦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路况。
6寅坐在副驾驶,两条剑眉都快拧成麻花了,面色阴沉,唇线紧紧地抿着,也不知在想什么,看得出来心情很不好。
从上车起两人就没说话。
正常来说,刘真亦虽然作为a大的老师,但6寅到底不是自己的学生,6寅更应该找他们自己院系的老师或者导员。
夜不归宿,校外打架,虽说今晚这事不怪6寅,但若是被体育系的王院长知道了,也是够6寅这小子喝一壶的。
大概知道,6寅为什么选择他来接的原因,无外乎是不想让旁人知道,想英雄救美,反过头来,被别人讹了,不管怎么说,这事都很丢人。
像6寅这么大的男孩子,最看重面子,不必明说,这件事只能到他这。
也没必要问为什么打架,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血气方刚,情绪上来了,说打就打了,没必要说教。
狭小车厢内的气压很低,低的有点令人喘不过气,而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低气压,全部来自身边的6寅。
刘真亦按下车窗,一阵凉风进来,那种压抑的气氛缓和不少。
刘真亦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关寝之前为什么不回宿舍?”
6寅侧目瞅了一眼刘真亦,按下车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回去晚了。”
6寅漫不经心的样子,很显然是不想说,刘真亦没有刨根问底,窥探别人秘密的习惯,人家不想说,他便不问。
后半夜宿舍已经关门,带着6寅直接回家。
房子是入职a大的时候,作为福利给刘真亦的,离学校不远,十五分钟左右的脚程。一个标准的两居室,根据自己喜好装修成黑白灰三种颜色主色调。
刘真亦换好拖鞋,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扔给6寅。
“饿不饿?”
刘真亦走进屋问6寅,“先说好,我家没什么好吃的,就面条,粥,选一样吧?”
6寅换好拖鞋,“面条。”
“等着吧!”
厨房是半开放式,可滑动的玻璃门,刘真亦拿出一缕挂面,两个鸡蛋,切了点葱花,平常自己一个人就是这么吃的。
6寅坐进客厅沙里,昨天他妈妈打电话告诉他今天回国,他晚上去接机,等了半宿,那趟航班的人都走光了,人都没出来。
后来6寅给他妈打电话,一个男助理接的,告诉他那边有事,暂时回不去,忘记告诉他了。
本打算在外面随便找个酒店将就一晚上,哪曾想就碰到那么个傻13男的,那个女的也是,都打成那样也跟着,眼睛瞎了。
当时6寅正好在气头上,处于有气没处撒的状态,赶巧就碰上了。
水沸腾出咕咚咕咚声响,锅里冒出腾腾热气,笼在刘真亦身上。
刘真亦单薄清瘦的身影在厨房忙活,白衬衫黑西裤,衬衫挽起,露出一节白皙纤瘦手腕,和平常上课时穿的一样。
因为在厨房这样的居家环境里,手拿锅铲,整个人和平常看到高高在上的刘教授似乎有点不一样,6寅想了半天,想出了“贤妻良母”这个不大适合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