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他的视野堂而皇之自下往上,从她高腰牛仔下被收拢的纤细腰身、被衣料包裹收拢的胸围、小巧精致的锁骨、挂着长流苏水晶耳饰的圆润耳垂,流连到那张清纯却潋滟的面庞。
惊艳就此定格。
随即,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与这画面有关的其他记忆碎片纷纷掉落。
被窗外日光照在侧脸上,脖颈附近雪色肌肤闪闪发光的舒窈。
低头捡掉落文件,恰好v领毛衣锁骨下阴影转向更深处的舒窈。
穿着皮鞋短袜、脚踝在长裙边缘若隐若现的舒窈……
“噗”
一根根颜色危险的斑斓触足,忽然尽皆解除拟态颜色,在这小小的花园里现出原形,随后被一股强烈意志支配,将那原本如年节腊肉般被挂起的猎物全部缠绕、覆盖——
濒死的猎物毫无还手之力,本该静待命运到来,却在死亡边缘回光返照。
被读取记忆的它,也在与掠食者的血肉交融里,读懂了对方的愤怒。
【原来……】
黑暗中,巨力降临,骤然收紧!
-
漫天的血雾,细细密密地漂浮在花园的空气里。
本来能够一口口吃掉血肉,现在却只能接住这些汤沫的触足们:?
它们方才还没反应过来,意志就都被主人支配,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现在只有离被捏扁的猎物最近的那根触足最先反应过来,张开吸盘,隐于深处的獠牙迅速“啊呜”一口将仅剩的小块肉干全部吃进去。
其他触手:???
【肉肉?】
【……没了?】
在血雾里左右摇晃半天,却根本抿不出个味儿的触足足尖在空中扭了扭,对主人扣出一个生动的问号,并且发出美味被连盘端走的委屈声音:
【呜呜……饿饿……】
很快,除了那根悄沫把肉干吃了的触足拟态成花园里的一朵花、不吱声之外,其他的都加入了大哭特哭的队伍。
脑子里突然被吵翻天的蔺然:“……”
她抿了抿唇,银色瞳孔心虚地放大稍许,又很快恢复原状。
【这块肉坏掉了。】她道。
【肉肉,坏了?】一根触足从悲伤中缓过来,凑近她的面容,小幅度晃了晃。
另一根却像是想起什么,陡然去揪花丛里装岁月静好的家伙,它记得很清楚,刚才是谁把肉干独吞了!
揪起独食者,拍拍打打,凶巴巴询问:【坏了?】
突然被抓出来的那根触足:……
察觉到其他触手的逼近,仿佛只要它回答不对就要立刻群起殴之的气氛,顶着主人平静、却极具压力的目光,它灵光一闪——
触足如弓翻起,独享过肉干味道的吸盘张开:【呕、呸呸呸!】
它生动形象地开始表演。
有主人的话在前面,再看唯一吃到食物的触足如此表现,方才还哭诉着没肉吃的其他触手总算安静了下来,甚至还乖巧地纷纷凑到蔺然跟前,用稚嫩的声音七嘴八舌地哄她:
【新的!新肉肉!】
【吃、吃别的!】
【不、不哭!】
根本没想哭的蔺然:“……”
……
就在触足们展现它们可爱又蹩脚的哄主人技术时,楼顶再度有风吹过,把那团盘桓的血雾腥色吹散之时,天台铁门也被吹响——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