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杨柳提着裙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要不,臣妾给您搓搓背?”
话一出口,杨柳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变扭,霎那间她仿佛变成了东北澡堂的搓澡师傅,就差来一句“大哥,看一眼手牌儿。”了。
“你过来。”沈怀夕这次加重了语气。
杨柳不敢不从,提起裙子就往沈怀夕跟前走,两条腿倒腾地飞快。
事实证明,湿滑的浴室里,人是不能走太快的。刚走了没两步,杨柳就摔了个屁股墩儿,本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原则,杨柳拍了拍手爬起来,接着往前走。
第二次她倒是没摔在地上,她直接摔进池子里了。。。。。。
“哗啦”一声水响,杨柳打着出溜滑栽进了温泉池里。
水花溅起的高度堪比某炸鱼队。
沈怀夕没料到她会栽进水里,被她溅起来的水花泼了一脸,几片药材混着池水炸起来,粘在了他的头发上。
杨柳在池子里扑腾了几下,喝了几口中药水,就觉得腰上多了猛然一股劲儿,把她从池底拽了起来。
睁开眼一看,沈怀夕一只胳膊高举着,另一只胳膊抱着她,脸上、头发上还沾着草药屑。
“恕臣妾多嘴,这地实在是有点儿滑。”杨柳两只手攀着沈怀夕的胳膊,把嘴里的中药叶子吐了出来,“臣妾明儿就找工匠,把这殿内的地板换成防滑的,这要是哪一天王爷也滑倒了,那可就了不得了。”
“你掌管着府内诸事,看着办就好。”沈怀夕松了手。
杨柳一个没站稳,差点儿又跌进池底。
沈怀夕只觉得腰间一热,就有一双胳膊缠到了他的腰上。
“王爷。”杨柳扎着马步,以防自己再次滑倒,“臣妾觉得,这池底的砖石也该换成防滑的。”
沈怀夕只好拖着她走到池边,示意杨柳去扶池沿上的砖石。
好不容易才站稳了以后,杨柳长出一口气。
对了,她是来干嘛的来着?
等到把气喘匀,杨柳扶着池沿问道:“王爷今儿又请大夫了?”
沈怀夕闭着眼睛,没有否认。
杨柳皱着眉头。
这可不行呀,金主本人身体不好,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儿。
她的银子可还没到手呢。
“王爷的伤,得多长时间才能好?”
“怎么。”沈怀夕睁眼看她,“杨侧妃急着改嫁?”
杨柳先是一愣,而后把头摇的像拨浪鼓:“王爷放心,妾身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改嫁,哪怕是王爷入了土,妾身也会为王爷守着,直到地老天荒。”
沈怀夕盯着她的眼睛,确认她完完全全是在说嘴。
女人水一般的眸子被热气熏得亮晶晶的,睫毛微微抖着,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弯。
鬼使神差的,沈怀夕撩起一捧水泼到了杨柳身上:“胆子越来越大了,敢拿本王说笑了?”
两人相视一眼,互相看穿了对方的心思。
杨柳绝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闺阁女子,沈怀夕也远远不同于其他宗室王爷。
二十六岁开始领军打仗,纵横沙场十一年,他好像很久没有没这么开心过了,身边多了一个小猫似的人,会作怪,会听你的话,平日里毛绒绒的缩成一团,被外人惹了也会伸爪子挠人。
对着你的时候,哪怕是伸爪子,也绝不会挠疼了你,只是痒乎乎地逗你玩儿。
没有人不喜欢养这样的小白猫,沈怀夕也不例外。
他盯着杨柳被热气熏红的脸,说了句:“你这小猫一样的脾气,是像谁?”
杨柳拿掉一片沈怀夕头发上的龙盔子:“臣妾自己也不知道。”
她盯着沈怀夕的脸,这个男人新换了一张黄铜描纹的面具,墨黑的系带隐进鬓发里,愈发衬得他眉眼深邃,让人一望便生惧意。
“王爷的戴着面具,怎么洗的干净?”杨柳盯着他的眼睛,“不如摘了它?”
沈怀夕没接她的话,只把受了伤的那根胳膊搭在了干净的池沿上,另一只手指了指边上的澡豆和棉巾:“伺候本王沐浴。”
“是。”杨柳应了一句,捡起刚刚被沈铎放下的水瓢,一下一下往沈怀夕背上浇水,又解下他的发带,淋洗他的头发。